对于上位者而言,与其推出撼动天威,后果不知的新规制,倒不如将错就错地错下去。
这一点,她倒是不难理解。
“兴许等到哪一日,出现了连‘天’也无法回避的舛讹,才能叫它们重新正视下界苍生吧。”
康乔说完望着眼前的两个少年,自觉多言,“罢了,事已至此你我除了能骂老天两句也别无他法。起来吧。”
她朝小椿伸出手,“巡山卫给沉安设了个简陋的灵堂,去拜拜他,权当送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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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烛纸钱的味道顺着风飘到了霜寒堂内。
大祭司正支棱着脑袋眯眼凝视星空。
鼻子嗅了嗅,便摸索入怀,想抽一杆烟了。
“祭司在找什么?”旁边侍候的少年略显纳闷,“我记得您观星时是不抽烟的。”
他只是继续搜寻,并不理会。忽然眉目一紧,自言自语地摆首,口中轻“啧”道,“这天当真奇哉怪也……”
少年怔愣地问他怎么。
“我从半年前便留心的一场日蚀,按理说应在本年的腊月,如今再看,恐怕行将提前到十日后……不,也许是三日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