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犬族的人口明显比狼族兴旺,虽说年轻一辈的姑娘居多,但进了城,仍有不少中年岁数的男子,倒不至于那么离谱。
她正边走边张望边赞叹,车队经过闹市,忽有一阵窃窃私语传入耳中。
“怎么是他?”
街角的两只犬妖隐晦地掩嘴。
“还跟着隔壁山的人回来。他这叫什么意思?”
“能是什么意思,示威嘛。现在有人罩着,走路都趾高气昂的。”
小椿眼底里流转着的新奇蓦然凝滞,她下意识侧头的时候,那声音斩钉截铁。
“墙头草——果然是个叛徒……”
尽管言语模糊,这些话里的“他”指代何人,她一听就明白。
再将视线转向另一侧,只见那处的巷口也有几人面容不愉地皱着眉交谈。
小椿收回目光时才恍惚意识到,无论是山门前的争执还是进城后两族的流言蜚语,话里话外皆是针对嬴舟去的。
在灰狼和细犬族之间,他一直充当的是个拿起来能做矛,放下去能当盾的人物。
所有人都只想着去争个输赢。
却没人多出一份心思,来问问他这个失去双亲的人难过不难过。
从头到尾,明明他才是最无辜的一个。
思及如此,小椿再瞥向身后嘴碎的一干妖怪时,瞳孔中毫不掩饰地透出一股警告之意。
来自大妖的威慑让两侧的犬族虽不明所以,却也本能地闭了嘴,各自讪讪且茫然地僵在原地。
她见状,总算心满意足地转回头来,刚在心里轻哼一声,余光就瞄到旁边的嬴舟正神色莹亮地盯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