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表兄弟,重久平日里很少造访,对他的态度向来嗤之以鼻,所以嬴舟不得不感到意外。
“屋里坐坐?”
虽是如此,礼节上的东西倒也不能少。
重久难得不嫌弃,竟当真抱着双臂大步流星地进去了。
厅中的灯烛被嬴舟随手点亮,他也懒得给他煮茶,就着一壶凉白水往杯中一倒,便仓促地端上桌待客。
前者只是轻描淡写地一瞥,信口问:“才送完小椿姑娘回来?”
嬴舟嗯了一声。
他貌似也懒得拐弯抹角,微不可闻地短促叹了叹,“我就开门见山地说了。”
“你是不是喜欢她啊?”
静夜中,呼啸的寒风分明在室外大肆张扬,而重久竟觉得自己听到了他呼吸一窒的动静。
嬴舟端杯子的手僵在半途,不上不下地悬在桌边,一时并未承认,也并未否认。
二表哥看他这反应,就知道不必再追问下去。
他发愁地一摇头,嗓音平平:“趁现在还早,你别再喜欢她了。”
嬴舟视线打了过来,随之眉峰微凝,满眼挂着莫名其妙,像是不太清楚面前这个人大晚上无故蹲他家门,又无故同自己说一堆不知所云的话究竟意欲何为。
他手臂总算是动了,带着点引而不发的愠意把杯子砸回桌面。
“你是不是有病?”
重久难得没同他吵嘴,反而有些不知从何说起地无奈,“嬴舟,你不明白。”
“小椿姑娘是只树精,树精没有情根的!你懂吗?他们生来‘七情六欲’里就缺少一情,是永远不会回应你的,你喜欢了也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