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经意路过三两个闲人,就闻得几句轻飘飘的讥诮话传来。
“诶,瞧瞧,那条狗还养花呢。”
“只听说过山猫会亲自种草来吃,竟不知狗也要吃草的。”
“嘘——他往这边看了。”
……
接着另有人道:“这头狼手里抱的什么?一盆土?”
“可能埋了何种宝贝吧,狼都喜欢往土里藏东西。”
在简陋的客店中要了一间房,嬴舟疲累地放下花盆,拎起桌上的冷茶倒了一杯解渴,等着老板上菜。
左右无事,小椿顺势好奇地问:“对了。”
“怎么我方才见他们有人叫你犬妖,有人却唤你狼妖,你到底是犬还是狼?”
“既不是犬也不是狼。”
他晃了晃茶壶,“我母族是北号山灰狼,父族是炎山苍狗……能喝吗?”
树苗摆动枝叶,“可以来一点。”
清茶兜头灌下,味道微苦。
小椿抖抖脑袋,甩开水珠,难受地呸呸两声,“噫——这茶好涩,水肯定滚过四五回了,不是好水,你不要喝。”
她用两片勉强能当做手的叶子梳理自己的头脸,消化着嬴舟的这番身世,“啊,也就是说,你是狼和犬的后代?”
少年的视线略有躲闪,语气故作随意的承认,“是啊。”
他后槽牙分明不自然地磨了几下,牵动着脸颊边的肌肉,“不就是你们口中的杂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