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渊被水花溅了一身,刚从冥海出来以后烘干的衣服就又湿透了。
沉渊忽然就有些生气,对白龙神君说,“神君为何如此不懂礼节?”
令他意外的是,他不痛快地说完这句话后,以为白龙神君离他远、身形高,不会听见他的话。
却见白龙神君居然眯了眯眼睛,动了下耳朵,明显是对他说的话作出了反应。
沉渊握紧了手中的储雷剑,想着,大不了就大一场。
他最近的历练机会好像逐渐变多了,不光是引天雷,还有独自面对朱雀和白龙两位神君。
朱雀没有跟他动手,但后面他见朱雀能对整座山施法,甚至能限制幽冥君和愫忧君两位神君的灵力,他就知道自己打不过朱雀。
但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自己应该通过打败看起来特别强的对手,才能证明,或者说体现他的实力和进步。
虽然他不一定能打得过,但他需要知道自己缺什么,哪里弱,才好继续有针对性地修炼。
灵体不佳就俢灵体,灵力不足就补灵力,以此类推。
他没想到的是,他的一切变化的表情和举动,看在白龙神君的眼里,只觉得欣慰讨喜。
白龙神君和长大后的儿子十几年未见,自然想要考验儿子。
他觉得,如果不是他的疏忽,他的儿子才不会用这种看陌生人的眼神看他。
彼时他不过去了一趟天界,没想到天界十几天过去,他的儿子长大了,还离开了冥海,让他猝不及防地踏上了寻子之旅。
而今,他苦寻的儿子就在他面前。
炽阳从漫长的黑暗之中醒来时,发现自己居然躺在了位于岁央城城主府的,自己从小住到大的房间里。
看得出来,他出门拜师以后,父亲就没有让灵仆动过他的房间,只布置了防尘的法术。
桌子上还放着他倒扣的茶杯,远处的软塌上面,枕头还是斜着放的。
右手边的书桌上,他随手画的山水也没人敢去多添一笔。其实他是画得不满意,却又不想丢,才随意地摊放在那里。
炽阳的神智缓缓归位,下意识地起床猛跑到堂屋。堂屋里没有人,他就去了父亲的房间,和医鬼叔叔的房间。
也同样没有人。
就在他一筹莫展之际,终于有一位扫地的灵仆,在抬头之际看见了他,惊讶地问他到,“公子怎么突然回来了?”
炽阳原本一筹莫展,见状犹如抓到一根救命稻草。对啊,他怎么忘了问灵仆,真是脑子不清醒。
他问灵仆:“你可知我爹在何处?”
灵仆道:“自公子的师父来过一次之后,城主就常和医鬼大人在府中的药房处一待就是一整日。”
炽阳听了,连连道谢过后,迅速来到了府中药房。
药房一般来说是医鬼的个人专属地盘,如果他的父亲也整日待在那里,不就说明他们在密谋或者说研究何物?
果然,炎君在专心观察草药之时,经灵仆提醒,才发现站在门口,百感交集的自家儿子。
而医鬼见到少爷回来,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炽阳的背后,没看到他家孩子,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