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悠也坦然道:“我叫幽幽,和无殷一样,也没有姓氏,来去自由。不知姑娘和无殷——”
九悠说到这里,“不怀好意”地把目光在二人之间游移,“不是都认识了十余年了吗,为什么还没有成亲呀。”
宁仁仁一听,脸颊逐渐泛红,“幽幽姑娘说笑了。”
九悠敏锐地察觉到,宁仁仁说完这句话以后,在低头的瞬间,飞快地看了无殷一眼,接着,连耳朵都红了。
如果这两个人是在演戏,居然能照顾到这种细节?那也太可怕了吧?
对二人的判断逐渐走向极端。要么二人段位太高,连她这样看多了戏剧的资深观众都能骗过;要么就是二人并没有在演,一切都是自然如吃饭喝水般的日常。
前者对九悠来说,会让她感到棘手,难以处理,因为她需要在对手的虚虚实实中找到有利于自己安全的突破口;
如果是后者,二人就是她生命中的过客。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把自己是怎么到来的,真实姓名和身份又是什么,这些关键信息。
只要她能守口如瓶,她不信有人能撬开她的嘴。
宁仁仁给九悠安排了一处靠后的卧房,居然也和沐锦当日安排给九悠的是同一间。
九悠望着卧房之内同样的床、桌布局,坐在椅子上就开始思考起,沐锦和宁仁仁会是同一人的可能性来。
又或者,其实不是沐锦,是当时也在现场,并且也去过沐锦家的傀儡魔女?
可是就九悠所了解的傀儡魔女的脾气,可不是动不动就能表演一个脸红耳朵红的形象啊。
傀儡魔女看起来就像一个不懂人的情感,无论什么时候都直来直去的人。如果不是见过她的傀儡,和后面专门掠夺仙女们眼睛的举动,证明她是女子身份无疑,九悠真要以为,她像一个浑身都是力气的愣头小子,走路都是横冲直撞的那种,行动永远大过脑子。
她想要挑拨离间,就附身金成,利诱松柏,离间松柏和炽阳的关系,却因为想让九悠变成哑巴,成功挑起了九悠的胜负心。
九悠要捍卫自己的声音,才选择冒险进入竹林,不过是因为当时她赌幽冥君不会见死不救。
后来想想,如果她当时消极应战,那么她的下场会不会是和眼盲仙女们跟金成一样,变成残疾人?
九悠已经许久没有见过金成了,她和金成、松柏、业堒分开的时间,已经比他们相处的时间要长了。
一想到这里,她就烦躁不已,在床上滚来滚去。
没想到这一滚,居然被她发现一个奇怪的东西。
从木制床头的雕花镂空处看去,墙上似乎写着什么字。
九悠当机立断,把整张床向后拉。床身轻飘飘的,看起来主体结构都是竹子,而不是实木。
她让床头离墙的距离变长,以及则蹲在地上,仔细观看墙上的图案。
那个图案是像是一朵梨花,花瓣染成了白色,花药则是紫色。
梨花图案在灰黑色的墙面上格外明显,如果说是宁仁仁为了彰显自己身为梨花寨人的身份,所以在床头画了一朵花,那她为什么不画在更明显的地方,而是画在刚好被床头挡住的位置呢?
如果床头不是镂空的,而是一整块木板,岂不是无人发觉,无人在意?
那这个图案存在的意义,究竟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