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真是好了不起哦。
就这样,朱雀轻松掩盖了她的迷茫之处。而九悠,也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问题。
因为想着,朱雀找她谈话,肯定不可能不设结界,她就没有问多余的话。
谁知在她没有注意的时候,朱雀无意间瞟了一眼阁楼下方,又快速收回目光,好像并没有看到下方站立的沉静身影一般。
就朱雀见过的人间百态来说,九悠的做法就是剪不断理还乱。
当断不断,就会反受其乱。
九悠可以救悯年一次又一次,但这种愚蠢的天真,折磨的是所有会被牵连的人。
龟卜牌和归贝景兰被用掉了,宿命咒已经成功种下,悯年注定命不久矣,冥界将会再一次天翻地覆。
对悯年来说,被蒙在鼓里,不一定是好事;得知真相,更不一定是坏事。
当然朱雀没那么好心,会为悯年考虑,她心中只有自己。
只要玄武没有心血来潮,去找他的继承者,也就是沉渊的前世,那么她所做的一切,不管有多过分,都不会有人知道。
不是吗?
九悠相见沉渊,当时朱雀阻止了。她明知沉渊还在火窟里找九悠,却还是把九悠带回了五百年前。
她作的这个局,就是想让九悠做到摒弃所有风情月债,和她一样,成为逍遥六界的火神。
时至今日,她的想法依然未变。
只不过她没有往日那般大义凛然,变得偷偷摸摸了些。
就比如今日,她想在悯年心中种下怀疑的种子,接下来的许多麻烦,就都能迎刃而解。
朱雀目送九悠飘飘然走下阁楼,迎面撞上不知道站了多久的相公悯年,慌手慌脚地要带悯年回屋里。
明明悯年不会着凉受冻,九悠却还是会因为悯年冰凉的双手,而心疼不已。
“你怎么自己跑出来了?也不叫我扶着你,我好歹安心一些。”
九悠拉悯年坐在床边,给悯年哈气暖手。悯年现下的手,真的和颜色一样,像是冰冷的白玉了。
九悠把悯年的手贴在她的脸上,想要用自己的体温把他的手捂热。
悯年却在她一通忙活过后,把她揽在怀里。
“我们该休息了。”
悯年轻声说到,声音几近喑哑。
这让九悠如何坐得住,找灵仆送了润喉的汤药过来,等他全都喝了,才要心满意足地抱着他睡觉。
悯年无奈地任由她支使,间或才能“抱怨”一句,“娘子是不是在提前准备带孩子的事宜?因而要先拿我做练手的对象?”
他的大拇指在九悠脸上摩挲,忽然间说出来的一句话,却让九悠瞪大了双眼。
“——不必逞强。在必要之时,你永远可以选择求助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