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晚上悯年都强烈地感受到了九悠的主动,这和新婚第一夜可不一样。
那时候悯年也进行了许多尝试,因为他没有过相关经验,一切只靠自己摸索。
九悠在此过程中,更像一个接纳者。她包容悯年初经人事的青涩,和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进行某一步的忐忑不安。
尽管九悠自己早已涨红了脸,滚烫的温度让她以为自己薄薄的脸皮已经失去了屏障作用。但九悠并不庆幸悯年看不见她的脸色,因为她相信,即便是悯年看了她的反应,悯年也不会嘲笑她。
因为悯年向来就是如此温柔的人啊。
而在悯年一片漆黑的视野里,九悠的呼吸声和体温是给他指路的明灯。
她在哪儿,他就在哪儿。
偌大的檀木床上,他追逐九悠的气息,不想断连。
殊不知在九悠眼里,他白皙干净的脸上泛起潮红,就像高烧病人一般惹她怜惜。
她喜欢把他抱在怀里,听他平稳的呼吸声和心跳声。而他会在此时,温柔地亲吻她的锁骨。
再自锁骨而上,直到吻上她颤抖的睫毛。
悯年的头发垂在九悠脸侧,让九悠的脸痒痒的。她把让她发痒的“罪魁祸首”缠在指尖绕啊绕,从发中绕到发尾,和自己的发丝揉在一起。
原来这就是“结发夫妻”的意义所在吗?
九悠恍然觉得,她当下亲身经历的一幕,是不是以前也发生过?
一样的结发,一样的烛光,一样的铺天盖地的红,和连空气都暧昧的氛围。
她想到玄武制造的幻境中,后来一切的一切都在证实,幻境是她内心深处的欲望投射。
有人说,爱上一个人,是从开始怜惜一个人开始的。
那么,她也是如此吗?怜惜,且拥有极强的占有欲。
沉渊在她眼里,是无所不能的师兄,和永远可以信赖的人。
就和他自己说的一样,她永远可以指望得上他。
当然,她也不想只是“指望”他,而是“只望”他。
作为沉渊前世的悯年,目前所经受的苦难,是常人无法理解的痛。她怜惜和爱惜他,想要和他同船渡过难关。
所以无论是什么情境之下的相遇,和以什么样的身份相遇,她和悯年沉渊,都终将爱上对方。
九悠摸着悯年的脸,心想:悯年的眼睛真的回不来了吗?如果回不来,以后就让她来做悯年的眼睛吧,她无怨无悔。
九悠心有疑问,却仍在悯年再次覆身上来之时,选择了抛弃旁的思绪。
悯年的嘴唇既香甜又柔软,美味当前,总得多做点什么,才值得吧。
长夜漫漫,爱人在身侧,虚无缥缈的事以后再做打算。
但九悠低估了自己的行动力。因为她开始寻找如何能让悯年重见光明的方法。
有些念头一旦生出,就很难消除。更何况是关于悯年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