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悠一时心急,差点以为是沉渊回来了。但在看见他陌生的眼神时,神智回归。
“你为何要帮我改名?难不成,是因为你自己姓沉?我和弟弟回家以后才发觉,你问出了我们的名字,我们却没有问出你的,真是……遗憾呢。”
悯年甚至还有心情调笑。但三人面对他时,紧锁的眉头如出一辙,更别提笑了。
九悠很想告诉悯年:快跑啊!你不知道你快死了吗?不要再愚蠢地帮助冥帝打白龙了,因为牺牲品就是你自己啊!
可是她见悯年轻松的态度,她又不确定了。
现在的情况,是悯年好像背弃了其他四兄弟,投靠了冥帝。
但是冥帝很明显就是要把他当炮灰,他但凡还有脑子,就不会同意。
万一的万一,他同意了,其他四兄弟会同意吗?
他们五个不应该是到哪儿都一起,荣辱与共的吗?
为什么现在还好好地站着的,只有悯年一个人?
九悠向悯年身后望去,他的身后却再无动静。而悯年,没有得到三人中任何一人的回应,也并不恼。甚至,他的嘴角,依然留存了一丝微笑。
如果其他四兄弟遭遇不测,悯年怎么可以嬉皮笑脸地站在这里?
愫忧君之前没有见过悯年,只觉得这个精灵的笑容之中,好像能够透出凄凉与萧瑟之感。
他就是五地灵中的一个吗?被冥帝派来,是为了和白龙商议?
那是不是说明,冥帝也认为,一切事情都还有转圜的余地?
他刚要开口询问,却见悯年向三人点头致意过后,忽然深吸一口气,迈开步伐,走向了冥海。
他并无任何施法动作,而冥海在他来以后,海水主动向两边散去,为他开辟出了一条平直的道路。
而他目不斜视地迈进了那条路,像是一切都理所当然般云淡风轻。
只有朱雀和愫忧君才知道,不伸手,靠意念施法有多难。
眼前这个精灵,即便是已经修炼了五百年,也不该有如神助般,如此轻易地进入冥海。
除非……
朱雀和愫忧君对视一眼。
答案已经尽在不言中。
而站在二人中间的九悠,却在又一次翻开《六界正典》之后,双手无力地垂了下去。
朱雀定睛一看,书页上显示的字居然越来越少了。
第一次四行字。
第二次八个字。
而这一次,少到只有四个字。
并且这四个字,像是一句诅咒般,砸在了三个人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