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森应声道:“是,儿臣自当遵命。”
双方又进行了强烈的煽情互动,搞得林玄礼都扛不住快要红了眼圈。
宋朝的大臣们顶上,开始吹捧宋辽双方的皇帝都是难得的明君、英主。
这次国宴虽然有音乐和歌舞,但都非常庄重——非常没有娱乐性,可看可不看的水准。
辽国使者想到奉命要说的话,简直有点说不出口。但还是得说,还得在这里当众说:“我主近日以来听说了一些事,关于金朝那些贼子的事情。”
林玄礼叹了口气:“他们已经建国好几年,辽金之间也签订盟约,何必这样称呼呢。”
“赵官家,完颜家确实是贼,不仅是窃国之贼,是夺取土地人口的强盗,还是盗取宋朝国宝的贼。”
林玄礼做惊讶状:“什么?”
[大宋这么多宝贝,哪一个能算得上国宝?太富了、太有传承的古董,以致于不是很懂。噢,说的是我的火器秘方!]
[六哥:辽国现在对金国了解的挺细致啊,金国骗走火器营工匠,买商人盗取的火器,这件事算是机密啊。]
[是啊,辽国这帮坏种还不傻,没使劲宣扬,他们要是努力宣扬宣扬,我就有借口出征了。妈的他们也知道丢人啊,虽然姓金,使棒子,毕竟不是韩国棒子。]
辽国使者做义愤填膺状:“大宋朝视若珍宝的火器,官家亲自研究设计的火炮,这些珍贵之物,都被金贼窃取,落入他们手中,反而要来攻伐旧主。难道官家您不知道这件事吗?”
林玄礼只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想不到你们都知道了。”
[六哥:且慢!他们是通过埋伏在哪个国家里的奸细打听出来的?是在金国境内打听着的,还是在宋朝境内得到的消息?]
[对,金国或许在努力隐瞒消息,大宋境内知道火器被盗事件的人却很多,都被编排成故事,要千古流传了。辽使来到大宋境内,再听说这件事都来得及。]
辽国使者奉上敖卢斡的亲笔书信:“这是一个月前,我主的亲笔,请官家过目。”
“呈上来。”
拿上来一看,敖卢斡单刀直入,就说他准备打金国,这是夺取土地、夺取上京、打破中京的血海深仇。辽朝皇帝虽然是常年和御帐亲兵游牧而居,但上京是实际上的国都,现在落入金人之手,不能善罢甘休,其意义比燕云十六州对宋朝来说更重要。本来不打算邀请叔叔一同发兵,赵官家这些年做的足够多,不敢有非分要求、更不敢命令宋朝出兵同进退。但现在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金朝盗窃宋朝的火器,拐带宋朝的工匠,于是——狠狠教训金朝不只是辽朝的责任。辽主认为宋主一定很有兴趣商议一同出兵征讨金国的事,两国同仇敌忾,打灭金国的嚣张气焰。
林玄礼看完之后不动声色:“好,容后再议。今日只欣赏歌舞,不谈朝政。”
禁军中选送的壮汉们表演剑舞——太宗时定下来的规矩,选择壮汉练习把剑抛到几丈高,再稳稳接住,实在是恐吓外国使节必备的佳品。几十人上百人同时表演这种剑舞时,刀光剑影上下翻飞,视觉效果极佳。林玄礼不觉得这玩意能吓着人,但挺好看的。
随后是禁军中选送的壮士们表演相扑。
然后是官家大力提倡的女子相扑。
是健壮的已婚妇女,表演的成分多过比赛,穿着也从肚兜+兜裆布改成半臂和长到膝盖的短裤。她们凭借相扑能养活全家。
宴席散去之后,垂拱殿中贤臣良将济济一堂,长长的展脚幞头忽忽悠悠,有点相互触碰,官员们密集的聚在一起传阅辽主的亲笔信,低声议论。
官家坐在上方,陷入难以抉择的沉思中。沉吟良久,难耐兴奋:“金国么,早晚是要打的,这一点毋庸置疑。敖卢斡这封信写得好,但朕今年原本不想打金国,打算先驯服吐蕃和大理,在做谋划。但现在敖卢斡邀我同行,也有道理。”
本来想等岳飞在军中历练两年再去打,打金国的时候顺便给他积攒资历。要不然我都把四方平定了,名将们不打仗去哪里积累经验、提高声望呢。如果不能提高声望,太子怎么知道将来该用谁做将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