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开言路,众说纷纭,骂骂咧咧。
萧奉先虽然拿了大宋很多钱,现在也觉得傻眼,不敢轻易开口。
要说不给他们,还真怕宋金联手,十几万训练有素的军队就屯兵边界,对于宋主那个凑不要脸的家伙来说,帮谁都一样。
要说把十六州都按照宋主的要求给他们……辽朝臣子谁敢说这丧权辱国的话,等天祚帝抵御了金国之后,就得清算这个大臣卖国的建议,把让列祖列宗蒙羞的这件事儿都推给别人。这事儿谁都明白。
“好了!够了!”耶律延禧愤怒的拍桌:“朕叫你们来集思广益,不是叫你们轮流骂金贼的恶毒凶狠、赵佶的厚颜无耻、贪得无厌。到底给,还是不给,谁能为朕分析一番利弊?你们都是辅国忠良,朕的宠臣,怎么连这一件事都分析不清楚了?”
群臣宁可嘤嘤嘤的道歉,也不敢为他在这件事上出谋划策。
……
简而言之,两位皇帝的会盟持续了四天。
不仅每天见一面,还从早到晚的派使者互相拜访,带话,互赠打猎时获得的猎物,互相打感情牌,不顾历史上的仇恨,热情歌颂对方的祖宗。
林玄礼:[爷青回!这煽情尴尬的让我想起了春晚,以及过年时的全家气氛。]
[我现在能夹在婆媳矛盾之中游刃有余,互相打圆场,只因为我曾经经历过更尴尬的家族聚会。][也不知道向太后有没有和英英闹起来……要是闹起来我出门在外也没啥办法。]
篝火晚会时看了一会军中壮汉跳舞相扑,对天祚帝送过来的歌姬舞女说:“听说天祚帝的文妃萧瑟瑟文采斐然,能做歌劝谏皇帝,你们歌舞一番。”萧瑟瑟的歌很有名,天祚帝听完之后差点和她离婚。结果虽然不是离婚,倒也差不太多。
歌姬舞女倒是有些为国运悲伤,走到场中福了福身:“奴婢遵命。”
舞女们身穿白衣,歌女们怀抱琵琶、二胡和萧,选定曲牌名,配合默契,且歌且舞:“丞相来朝兮剑佩鸣,千官侧目兮寂无声。养成外患兮嗟何及,祸尽忠臣兮罚不明。亲戚并居兮藩屏位,私门潜畜兮爪牙兵。可怜往代兮秦天子,犹向宫中兮望太平!”
官员们:“真是贤德的妃子。”
“如同九侯之女,可惜误落纣王身边。”
“她所生的儿子也很贤德。可惜……”
……
金国的消息网不灵通,他们胜利靠的不是信息战,而是闪电战,以及辽人未战先怯。
兵荒马乱的时候,很难派遣探子前往探听消息,女真人也不善于这个,也没有那么多钱养一个情报网,他们的长相虽然没多大差异,但谈吐能明显看出来是女真人。
所以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幽州发生了什么。
情报刚刚更新到天祚帝准备组建怨军,捉了许多女真人,不论是做什么的,适龄又是男的就抓来充军。
斡鲁补难以置信的想了一会,觉得凭借天祚帝其人,干得出来这种事,不禁大笑出声。不论自己打到哪儿去,辽东人都是凭老乡身份最快加入的。天祚帝把他们强行抓在一起,黥面羞辱,再分发甲胄兵器:“上次是谁说,擎等着辽军在阵前倒戈?咱还嘲笑人家的,现在快要成真了。”
众将放声狂笑,差点笑的背过气去。
不会有人因此而怨恨金国,只会盼着金国赶紧来。
……
第五天的清晨。
大宋的官家踏着露水起床晨练,盘龙棍在马上舞的虎虎生风。
众将齐声叫好。
枣红马快活的蹦蹦跳跳。
林玄礼暂时忘记了每过一天就要消耗多少粮草,折算下来值多少钱的问题,快活的选了一个看起来不错的年轻人来和自己比试。
各拿了软木棍,在文臣们不赞同的目光下,打的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种师道,你来让我试试。”
种师道笑道:“官家饶了臣吧,臣今年六十有余,行军打仗还行,要和官家较量,不是一合之敌。”
林玄礼想想倒也是,虽然他看起来年轻,四五十岁的模样,毕竟拳怕少壮。想想种师道一转眼就到了六十岁,不禁有些感慨:“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也罢,你推荐一个年轻有为的,代你陪我打。”
“这……若是不论官职高低,有一个叫韩世忠的年轻人,着实不错。其人正直义气,不拘小节,人都服他。有些嗜酒,但才二十岁,”
林玄礼:“哦?!”韩世忠哦!
张叔夜被左右官员戳了半天后背和手臂,终于决定挺身而出,控制一下官家每天早上找人打架的激荡情绪:“官家!臣早闻官家箭法精准,能百步穿杨,当年在平夏城城头上,与西夏军鏖战了三日三夜。臣也善射,想请官家赐教。”
林玄礼没被转移注意力:“老种,让韩世忠来见我。张叔夜,你总算敢来露一手了。”不怕因为武力值太高被其他人分类到武人区域了。
纵马到军营外的沙漠边缘(河北省小沙漠),立起草靶,好好玩了一会。
张叔夜果然很准!
不愧是准备任命的权知幽州府,选出来的这三十二名官员,要么是本身精通骑射,要么是将门之后,反正都是文武全才。
远处的辽国军营中,耶律延禧抱着皇后萧夺里懒,正在睡懒觉,即便会盟也不能让他早睡早起,
但斡鲁补率军逼近的消息可以叫他起床。专治赖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