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义铁拳!把你们的光之力量借给我吧!糟糕,都怪古金温抄的《仙猫传》,我现在有点中二了。]
[最后说话那个是什么玩意?德行感化?三天之内朕要他从官场中滚出去!]
有在地方执政、剿匪经验的官员,如权知开封府事宗泽,更觉得无语,山贼土匪下山劫掠,大部分不抢大户人家而是抢劫穷人,抢大户人家容易被人家家丁护院打死。穷人好抢,房子小,没有围墙,朴刀也不算什么东西。只要这户人家不是断粮断水家徒四壁,只要再穷,都能搜刮出一星半点的油水,在最穷的老寡妇家都能抢一只母鸡。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这时候他们又不懂了?
吵吵嚷嚷了半日,章惇、韩忠彦、徐绩三位丞相,和枢密使章楶始终不发一言。宗泽、混进来旁听的张叔夜等人也暗暗摇头。
他们四个和官家聊的更多,官家虽然没有明说,但已经自信满满的不小心表示过自己有大计划!
章楶听那些反对的人,更觉得无语,真是迂腐不堪。国与国之间,那里是洁身自好就能不被拖下水的?大宋如此美好,远比他们富裕、雄伟、先进。丝绸、铜镜、瓷器、字画蜚声海外,女真一定在垂涎三尺,攻破辽国会让他们的野心无限膨胀,以为自己能和大宋较量。
聪明敏锐的官员看那些直接反对出征的,如同看参军戏里的丑角。自大宋开国以来,有一个重点,那就是中书省和枢密院互相不相知,用的基本上都是不和睦没交情的官员,经常发生一些两个衙门下达命令时互相不通知,产生冲突,或是给基层官员的调令冲突的事,这才让皇帝放心。为了避免麻烦,正经打仗时就让丞相兼任枢密使,免得朝廷内部先打起来,等打完仗再进行拆分。像章惇章楶这一对族兄弟,一个当丞相,一个当枢密使,虽然他俩私下从不聚会,也让御史们紧张的月月弹劾。
而这显然是官家要用兵的信号啊!
林玄礼丢给老婆一个‘你看我每天有多无聊’的眼神,觉得自己听的废话已经足够多了,算是走完了广开言路的流程,打断官员们的激情发言:“且住,卿等的意见,我都听明白了。你们说的都有道理,只是疏忽了一点。”
众官员齐声:“请官家明示。”
“你们说的有道理,但是辽金两国都不是讲道理的。”林玄礼招招手,华梅捧出涂改过的地图,这地图上保留了原本的疆域划分,只是在有变化的区域用淡墨涂上一层阴影。
辽国东北部都被阴影笼罩着,看起来非常不祥。
林玄礼意味深长:“从三千士兵的女真部,到现在拥有十万兵马(金国对外号称的)的金国,从黑山白水,到现在坐拥十几州。谁都不应该轻视这个国家,这可不是小国寡民。”
这地图看起来很直观。阴影不仅向辽国扩散,还在向大宋扩散,甚至于大宋已经接壤!
林玄礼又说:“阿骨打、斡鲁补、兀术、粘罕,这四个人中,我只见过粘罕一个,此人有虎狼之相,必然不肯屈于人下,朕原本就当他是心腹之患。”
王繁英突然开口说:“官家高瞻远瞩,人所不及。”
和官家听起来还挺有少年感的清朗声音不同,她的声音一直都略有些低沉,一点点性感的微哑,语气很柔和。
群臣不敢吭声。
有不少人曾经上奏劝谏过官家,不要对一个女真少年商人的逃跑耿耿于怀。
也劝官家不要找外族的玩伴。没想到现在看来,还挺能耐的。
“哎呀,姐姐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林玄礼调侃了一句,继续说:“耶律延禧这个人呢,我比较了解,他不坏,只不过不是明君,一心贪玩,不会打仗,比纸上谈兵的赵括都不如。倘若听他之计,围魏救赵,辽国必灭。”
章惇往上一瞧,大为不解:“臣愚钝,请官家指点迷津。”
林玄礼深沉的叹了口气:“这道理很简单。女真,渔猎为生,也可以抢掠为生。那围魏救赵之计,只能用在人家经营多年割舍不下的都城。金国虽然定都黄龙府,可是黄龙府被抢到他们手里才有几年?一旦有危险,弃城而走,有什么难的?即便能俘获一些老弱妇孺,能把他们都杀了吗?”都杀了,没有人质,他们可以疯狂报复我们的边城。或者心狠一点,干脆不在乎,再去抢辽朝女人、宋朝女人,过不了几年就又是一家几口。
“要知道当年围魏救赵时,魏王在邯郸城中,他不敢不调动大军回转救援。而现在情况不同,斡鲁补却亲率大军出征在外,能被围困的只是他娘和妃子儿女,谁能调动大军?斡鲁补等人出兵在外时,老家被袭,未必会回去驰援。
万一犯了哀兵必胜的大忌,让他们一鼓作气夺取中京,岂不尴尬?女真人出兵在外,不携带太多干粮拖累行军速度,如孙子兵法所说,因粮于敌。
大宋虽有雄兵,却不能这么做,若要在敌人腹地纵横,很受阻碍。”
综上所述,耶律延禧的狗屁计策就是个大傻叉。
垂拱殿中一片安静,刚刚争论不休的一群官员都稍有点羞耻,张商英更是如芒在背,而刚刚没说话的聪明人们,则暗暗的开心。官家聪明,当臣子的可真是幸运。
童贯惊呼:“诸葛武侯在世也不过如此!”
林玄礼摆摆手,白了他一眼:“这是你劝回来的结果。”还敢舔着脸表功,找我要封赏,啧。
童贯只好惭愧的跪倒认罪。
韩忠彦道:“官家,这不怪童贯,天祚帝一向不能纳谏。”
章惇开玩笑道:“看起来,童贯所学的兵法,和天祚帝相比……不分伯仲。”
众人:“嘻嘻嘻”
“哈哈哈哈”
“噗嘿嘿嘿”
一骂骂倆,不愧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