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年纪相近,但气势截然不同。
一个瘦的清隽,一个胖的可爱,一个是大宋唯一的丞相,另一个则是被迫云游下的五品官员。曾是携手同游一起爬山的好朋友,然后为政治理念不合、下大势所趋而分道扬镳。人生际遇高低变幻,互相伤害,积怨防备随着日越积越。
官要宴请刚刚回京的苏轼,还有他依然倚重的章相公。
待漏院中有许屋子,两人在院中对视一眼,各按品级去不同的屋子。
郝随回来禀报道:“章相公对苏学士的态度不坏,只是苏学士倨傲,不肯上前行礼请安。”
“你辛苦。”林玄礼感到十分麻爪,这几年章惇还在整苏轼,常给他调动工作,要么是哪里艰苦贫穷让他去,总归是没让苏轼太好。“我很想念苏轼,又怕章惇吃醋。好么,原先得注分寸,现在臣下聊聊,更得注分寸。”
原先的沙比赵佶毫不犹豫的换掉章惇,好像没啥事,实际上我知道章惇有重要,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能代替他。嗯……希望他能再干二十年让李纲顶上来?
王繁英肆无忌惮的嘲笑:“哈哈哈哈别大臣们争锋斗气说的像是小女人争宠一样。”
“差不差不,他们还会写宫怨诗呢。文人写唐宋诗集中,九以上的怨妇诗。”
王繁英嘎嘎嘎笑倒在椅子里:“那我劝官雨露均沾。”
林玄礼:“我还是喜欢章楶。哎,他真应该参加这次宴会。”
又是章惇的族弟,苏轼还写词与他相:“似花还似非花,也无人惜从教坠。抛傍路,思量却是,无情有思。萦损柔肠,困酣娇眼,欲开还闭。”
“别睡懒觉。”王皇后毫不留情的拖着官往外走:“你下午还要开筵听课,然后会见辽使,还得给那件事拟定章程,晚上还许给两宫太后你亲自烹调小菜献上孝心,不能耽误。”
就在御花园中的阁楼上设宴,可以观赏迎春花。
林玄礼顶着章惇不赞同的眼神,试图迎上前去,被亲爱的老婆抓着腰带拖在原地没能上前。
回头她眉来眼去一下,功接受双份的‘注身份’。
只好转身去自己该去的椅子上坐着:“数年不见,先生,你风采依旧啊。”
苏轼犹记当年在秦凤路见,十一郎看起来还只是个活泼的少年,现在气势大不相同,人也更瘦。跪拜道:“臣苏轼,叩见官。”
“免礼。”他想起来点身份之间的差别,微微感慨:“子厚,东坡,入席吧。你们年未见,只管叙旧,不必顾忌我。这有几道新菜,是这些年我研究,不便保存,你没吃。”
吃吃喝喝听听新歌——晋王妃李清照写的,单线官说话,对对之人不发一言。
苏轼在外为官(流浪)年,气度一如往昔,下间的见闻拿来侃侃而谈,南海北的风土人情当地趣事、见闻、百姓对秦王的传诵,美食传说,说的精彩纷呈。
章惇根本不配合,直接提起当地的犯罪率、恶□□件、被治罪的官员、流民数量给人添堵。说来说去,想起来只要苏轼去赴任之后,半年之内这些问题有所改善,更气。
没有什么比一个才华横溢的朋友自己不是一条心更令人愤怒的。
林玄礼:[我真应该给他们准备点韭菜盒子,然后让他们好好聊一聊,反正也要对喷,加点生化武器。]
[六哥:你可别缺德。]
[嘤嘤嘤他们不配合我,并没有相逢一笑泯恩仇。很快我的朝堂上就会分为两党,章惇vs苏轼。]
“东坡,正宗的西湖醋鱼,京城里做的,有什么不同么?我此生是没机会去杭州”
苏轼沉吟片刻道:“西湖的鲤鱼更肥更嫩,肉质更鲜一些,京城中的鱼常有土腥味,要用葱蒜来压。用五斤往上的鲤鱼,陈年花雕提味,再用阳泉陈醋来调。”
林玄礼:“好,美景美食,真是享受。我酿的麦酒滋味如何?”
保质期实在是太短的鲜啤酒。
苏轼笑道:“清爽可口,如饮甘露。真是不用烫来喝,恐伤脾胃。”
“我也不常喝。到如今每个月饮酒不三五次。”
章惇看看旁边的漏壶,提醒道:“官,到筵的刻。”翰林院选出最好的教师,给官讲治国之道,鉴于官在登基之前没学治国,这件事格外重要。
就是他选的人拟定的课程!
筵是一个半辰,三个小,前后两名老师,讲《周礼》《论语》。
林玄礼听的非常认真:[这句好!这句曲解一下能拿来用。哎嘿。]
[这事儿以后也能给亲征当借口。]
[对对扩张不是扩张,是仁义之师啊。不是我想征服这个世界,是这个世界需要被我征服。]
[六哥:佶儿你有点不要脸。]
他以前也学这些书,也知道自己以后要治国,只是当不觉得自己需要用古代治国的思想来治理国,背诵只学典故,没能融会贯通烂熟于心,也做不到信手拈来。现在认真记忆,做笔记,仔细听讲,但暂不发表自己的主政态度。
筵的教授虽然是饱学鸿儒,但不敢对皇帝提问,筵仅允许皇帝提问,他们作答。
听完筵,回到书房里。看到王繁英不在这里有点失望,但这样也合理,她只想偷懒睡觉殴打官,哎。
登基的第一年不改年号,也不准备急着改变政策,可以改但没必要,用这一年间观察所有的臣子,除知名的那几位,咱还需要更不出名但踏实肯干的官员,他们对皇帝表现的总是不错,对新君的表现更是殷切,需要漫的观察。
“今年一年里,只有两件事,一个是振兴武监,另一个是准备开设授院。”国欣欣向荣,下太平无事,百姓需要休养生息——还真得垂拱而治,先深入解,再进行改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