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太后太价值了,不论是卖给西夏还是辽国,都能卖一个很不错的价格——十座城池或连绵的群山。是大宋前所未有的战利品,
章楶给出的理由足够,林玄礼突然涌起的杀意在他的劝说和想起《哈利波特》之后也荡然无存。别相信什么注定的命运,越想逃避命运越可能导致悲剧。而且章楶说得对,如杀她,不论是什么理由,推诿给谁,都很可能撕裂兄弟之间的感情——毕竟章楶这家伙已经知道秦王想干什么!他是个十足的忠臣,机智的忠臣。而自己又不能杀他灭口。
破罐子破摔,不去想这件事。
骑在马上,从官道,大张旗鼓的回京面圣,不只是章楶和秦王,还立下头功的郭成。
深秋过度到初冬时的风太冷,计划好的路程又不足以顺道去见见苏颂。林玄礼气闷的带着帷帽——主要用于挡风,缄默的行进。
章楶没多少好奇心,但不得不问:“梁太后说什么话,惹得王爷大发雷霆?”
林玄礼把真相稍加扭曲:“她跟我说,个自称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的道士跟她说,赵佶个人外强中干,银样镴枪头,只要他领兵,西夏必然大胜。你说这气人不气人。”
章楶:“……??”
他干干巴巴的说:“梁太后此人,虽然没什么能力,但胆量过人。”敢说话是真不怕被打死啊。
因为还一个坐在车里的女人,已经很多车缴获的西夏钱币,在路上很耽误时间,次磨磨蹭蹭用了半个月时间才回到京城。
京城还没迎来今年的第一场初雪。
京城外反而先下雪了,一行人因为突如其来的暴风雪,到下午就住进驿站里,等风雪停在往前走。
驿丞奉承:“自从章经略住持边关之后,各地的流寇都逐渐减少。到不是地方官治理得,官员们还是老样子,些流寇总算知道该做个人,都投军去了,还人嚷着要投在章经略麾下,做一番男子汉的大事业。听说您二位的丰功伟绩,泼皮无赖愿意效死力。”
章楶:“呵呵好啊。只要好学上进,奋勇争先,泼皮无赖中也出过名将。”
林玄礼嗑着南瓜子点点头,自从那日深谈之后,再见他就有点尴尬:“不错不错。我困了,诸位都早休息。”
他回去没半个钟头,驿站的门又被敲响。
驿卒过去应门,拉开门看只有一个人,戴着斗笠穿着蓑衣,顿时轻视:“你谁啊?”
“王刺史家的,给秦王送一封信。”
“哎呦,快请进来。王爷已经歇下,您进来等一,我去问问。”
驿卒飞快的告诉驿丞,驿丞又决定去打扰秦王的护卫,护卫本来想说谁敢给秦王送信,还在京城百里之外,又想起王爷的绯闻,立刻去轻轻扣门请出高蜜。
高蜜自从那天自以为是的替郎君恐吓经略相公之后,就受尽排挤,童贯本来就和他争风,没少趁机说高密的坏话。到现在为止已经一个月,小郎君没跟他说过一句话,叫高蜜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感觉自己回京时就要失业。可是小郎君还很体面,没直接宣布革除高蜜的随从太监身份,准许他在旁边伺候。
一听说王刺史家来人,他立刻擦干眼泪走出屋:“我瞧瞧,郎君和王刺史家关系很好。”
信使缄默的推了推斗笠,露出脸庞。
“哎呦喂您怎么来了。”高蜜立刻上前伺候她脱蓑衣:“我们郎君朝思暮想,日盼夜盼,就等…王刺史家的信呢。您快请。哎呦这是……”
王繁英身上带孝,摆摆:“没什么。”在他的带路下上二楼,直接推门而入。
林玄礼没睡觉,正在灯下练字,回京之后书法是脸面问题,必须要端正、规整、刚骨有。在边关这两年三天两头的偷懒不练字,今天突然发现,一点点松散。
听见人推门进来,没搭理,自顾自的写字。
童贯在旁边拨炭,刚要站起来骂人不请自入,又愣住。
王繁英穿一身靛蓝色的棉袍,非真丝,刺绣,腰上还系了一根粗麻腰带,显然还在孝期之中。
林玄礼对书法没那么专注,对周围事物也没那么迟钝,抬头一瞥:“啊?你怎么来了??”一年没见,她长高的,长得更加挺拔高挑,相貌虽然没什么变化,不符合娇艳的二八少女,但特别有韵味。
王繁英微笑着伸手:“听说你已经到京城百里之外,我就来了。”
“过来过来,坐我腿上。路上冷不冷?”
王繁英摘套扔在旁边,走过去,把炙热的双贴在他脸上:“只是有点冻脸。想你,过来看看你。明早就回去。”
林玄礼大为满足:“么想我,连两天都等不么?王英,我好想你啊,尤其是每次遇到困难时,特别想要你跟我商量商量。快来抱抱。发现没,我长高。”
但身高差保持一致,依然没差多少的那种一致。
内侍和侍卫都自觉主动的退到屋外。
“你变得更好。高大,英武,黑的还很俊,气势和过去不同,你学到了很多东西么?”
“学到了非常多。”
王繁英先愉快的和他拥抱了一,交换了几个轻松自由又互相了解的吻,并互相摸索一下生长发育的现状。
“你家里是谁出事?”
“我伯爷爷。他们本来想给我寻觅一门亲事,白事就耽误。”
林玄礼看她高冷的脸上一丝笑意,里还摸着软绵绵的大腿——软绵绵大概是来自棉裤,她的大腿肌肉丰满结,弹性,不软绵绵。
鬼使神差的问:“你干的?”
之前跟我说有办法不结婚,不是这个吧?那太残暴了。
王繁英揪着他的耳朵,摇晃他的头:“你在想什么!!正常人谁能干种事!我的计划是装病!你把我想成什么??”
林玄礼被摇的七荤八素:“哈哈哈哈我错我错,好了别晃我。”等她停,才晕晕的把脸埋在她怀里,香喷喷软绵绵:“我不是看你一点都不伤心嘛。”
“不常见面的。”王繁英被他拱的点动心,坏家伙又隔着棉袄往里哈气,隐约能感觉到一点:“人生百年,生离死别都是寻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