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林都头:“就这样?我们不抵御吗?”
“不应该啊,怎么会有这么多军队。”林都头也目瞪口呆:“我们抵御的是西夏的小股部队,包括先行军,来几千人就出城迎敌,来上万人就据守城池,给大军作为据点迎敌。现在足足超过二十万人,出去送死?”
林玄礼点点头:“我有点懵了。”
林都头攥着狼牙棒:“不对。”
老苗是老兵,屡经战场,当年仁宗朝五路伐夏时,他大伯和父亲战死,他次年出生。自己也已从军二十多年,又经历、目睹了许多次战争。“怎么会突然一起到来。”
军队都要小股开拔,接到命令,分先后,几千人一支军队的赶往边境,不应该突然一起到来。
金明寨里的将士就在城头上估算敌军数量。
不用凭眼睛数人头,只要盯着旗号算即可,西夏也是以五百人为中级编制,设一面旗帜聚拢士兵还有临时招募入伍的士兵。
乱军之中,认军旗比认长官容易多了。
旌旗招展就是计数器。
“五百,一千,一千五,两千,两千五……”
“十五万……十六万……”
一直在城头上数到天黑:“二十九万……三十万……三十一万……”
真是无穷无尽,数的人头昏眼花。
城墙高大坚固又占据地势的延州城开始了激烈的城防战。
金明寨中在整日的寂静和窃窃私语之后,也没有人敢掉以轻心。
守将:“做饭吧,把过年的羊杀几头做菜。今夜所有人衣不卸甲,枕戈待旦。每一面城墙上留二十个守夜。”
羊在城里没有足够的草料吃,也会饿死的。草料存了很多,要给马吃。
吃肉,但不许饮酒。
金明寨中烛火熄灭,火把也灭了,士兵们裹着狼皮毯子在城墙上暗中观察,月光皎洁,如果有敌人要来摸城,会看的非常清楚。
西夏人急切的稍作整顿,就地取水做饭,开始攻城。
林都头睡到半夜,隐约听见更夫敲三更点,呼噜声一停,猛地坐起来。
“啊,怎么了”
林都头:“上城巡视。”这小子果然紧张的睡不着觉。
林玄礼坐起来:“我也去。”
天寒地冻,夜里冷的好像要下雪,城头上也不见猫头鹰叫,也没有狼嚎。树林和草原中的狼群躲避军队,躲得很远。
真是万籁寂静,原先夜里和动物园差不多,只是都被同室的呼噜声盖住了,只有出门时才能听见。在城头上往延州城方向看去,距离十几里地,什么都看不见,不知道那边是不是火光冲天,激烈交战。
在深夜中既没有声音,也看不见猛火油燃烧的赤焰,隐约能看到一点红色,又淡的好像是深夜里女人脸上的胭脂,看不出是否存在。
寂静的就好像无事发生一样。
次日清晨,林玄礼淡定的开始练拳,练完去吃早饭,随即去找工匠们:“你们也看到了,城外是这样的场景,咱们还是研究床弩吧。这要是一箭能射死敌方大将,我扬名立万,你们也必有重赏。”而且在阵前一箭射死西夏、辽国大将的事还真不少,好几次都凭借此反败为胜。让人充满信心。
工匠们也被一起困在这里,手里有钱也没法用,只好继续用木料试着制作射程达到三五百米的床弩:“木料阴干的时间不长,恐怕制好之后会日渐变形。”
“没事,现在临时顶用,能用到西夏撤军就行。”
多弓床弩张弦时绞轴的人数,小型的用5~7人;大型的如“八牛弩”,需用100人以上。瞄准和以锤击牙发射都有专人司其事。——《武经总要》
林玄礼使劲挠头:[那个滑轮组那个能让人省力的滑轮组!!]
[怎么安排的我忘了,但是我知道,肯定能让人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