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学琴,下午识字,到晚上开始踢腿压腿,拿蹴鞠当幌子,实际上是为了给练拳打好基础。
林玄礼用了二十年时间,练到涨筋腾膜、抻筋拔骨的境界,换成赵佶的身体也一样可以。
现在年纪小,太早练武身高会被肌肉压住,怎么说也要到五岁再开始练。
现在已经五年没练八极拳和劈挂拳,以前每天上班前都要练一个半小时,现在荒废成了一个肥宅。
[一个人坚持,就这么矢志不渝,不愿意随波逐流。]
[林哥咱们实在是太伟大了,堪比苏武牧羊,就是吃穿更好。心里的贫瘠还是一样的。]
[苦不苦想想长征两万五。现在吃穿都全了,虽说在温和的环境下不能坚持原则呢?有没有考虑过这是祖国穿越局交给我的任务?]
……
苏轼得到了新的任命,教导官家和教导遂宁郡王是天地之差。好好教导官家,可以令天下人受惠,强盛大宋,国家安定,如果能轻赋税、暂缓重刑酷刑就更好了,天下间诸多弊病,只有官家能力挽狂澜。普天之下,万民的生死存亡,都寄托在官家、在于官家任用的官员身上,这多么重要啊。好好教导遂宁郡王呢,没啥结果,郡王绝对不可能参政。
诗词都是小道,安邦定国才是大道啊!
但诗词很有趣
没被贬过的郡王或许永远写不出太好的诗词。
写写风花雪月,饮食男女也可以。
林玄礼特意沐浴更衣等着他,上课的地方就在他住的宫中,虽然前后和隔壁的宫殿里都住着先帝嫔妃,但给苏舍人带路的女官和两名宫女,足以避嫌。问保母:“我该怎么叫他?东坡居士还是苏舍人?”
保母:“饱学之士,不妨敬称为苏学士。以身份而论,他是你的老师,应该呼为苏先生。”
林玄礼正在台阶上嗑瓜子卖呆儿,小手心上能放十几颗瓜子,瓜子皮搁在指尖上,都嗑完丢给童贯捧着的小盆里。刚嗑了几把,就看到一个衣袂飘飘的胖子带着特制的高帽子出现在门口,出现在自己眼前。
苏轼穿了一件雪白的深衣(礼服),头戴自己设计引领时尚潮流的东坡巾,肩膀上还背了个绣花单肩包。也刚沐浴更衣,擦干头发来上课。他沐浴更衣倒不是出于对郡王的敬意,而是因为爱洗澡
“苏先生。”林玄礼差点伸手跟他握手,伸手的瞬间一抖袖子,拱了拱手:“久仰久仰。”
苏轼也笑吟吟的还礼:“遂宁郡王。真是少年英姿,又懂得鉴赏诗文。”
林玄礼当时就飘了:“我最喜欢先生的《水调歌头》,还有那句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话一出口,心里突然咯噔一下,当着正主我可得注意时间线啊!他还能活几十年呢,我特么别吧他以后要写的句子说出来了。
苏轼当时就得疑惑了:哎我还没写出来呢怎么就被人抄了?
仔细想想,又啥都想不起来。历史课上背历史年表就背的要死,高考完瞬间失忆,语文课上哪怕记一下诗人生平,也不用背诗人的诗作年月日。
“赤壁怀古还是明月几时有?”
林玄礼一怔:“都喜欢。”
“水调歌头是我得意之作。”苏轼心说你喜欢那句倒霉诗干什么,那是被贬黄州,衣食无着,没有房产田地,朋友都不往来,我苦闷潦倒度日的拙作。后来有朋友给我弄了些地耕种,就不写那些凄凄惨惨的句子了。日子总是能过开心
“先生请。”
进到书房里,林玄礼依旧坐在主位,手撑着凳子跳上自己的主位,背对屏风面朝门的方向,窗子开着,阳光明媚。对面的胖子心情很好,是个意气风发的中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