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迹。”池拓海含糊的声音响起来:“不要一直盯着我看。”
虞迹忍不住笑:“你睡醒了吗?都没有睁眼,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我能感觉得到。”
池拓海说,缓缓睁开眼睛。他用手揉了揉,埋怨:“我都被你的眼神吵醒了。”
眼神哪里能吵醒人?难道里面藏了一千只小鸟,鸟叫声只有你能听见?虞大导演的感性思维发散,暗自腹诽。他没有动嘴说,因为池拓海一只胳膊搭过来,低头把脑袋埋进他颈窝,想挡住他视线似的,摆出了一幅要继续睡的架势。
自从大学后,两个人就没有在一张床上睡过了,这套公寓自然而然形成了楼上楼下两个地盘,泾渭分明。
但在大学前,他们高中都没有住校,每天回来你去我家睡我去你家睡是很平常的事。追溯到更早以前,两个人还是豆丁的时候,池拓海睡觉总是睡不安稳。要么就是睡着睡着忽然哭起来,要么一脚把虞迹蹬下床。
现在睡相倒是很好,一个晚上姿势都不怎么变。
池拓海的胳膊隔着一层被子搭在腰上,虞迹很自然地把人往怀里拢了拢。池拓海蓬松的卷发挨着他的下巴,鼻尖抵着他的喉结,吐息热乎乎的。
抱着他像抱着一只大型宠物,绵羊之类的。虞迹的手不自觉搭到池拓海的后脖颈上,指腹缓缓厮磨那一片光滑的皮肤,又往上摸到耳垂,有一下没一下地揉他的耳洞。
这样持续半晌,捏在手里的耳垂发烫,虞迹感觉自己的脖子被咬了一下。
池拓海从他怀里抬头,不太高兴地说:“我睡不着了。”
虞迹松开手:“好吧,我不动了,你继续睡。”
池拓海重新闭上眼睛。
房间变得安静,过了一会儿。虞大导演又开腔:“小海,你顶到我了。”
池拓海终于放弃睡觉,嗓音沙哑:“因为是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