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denis第一次来中国,远比他想象中要好太多。前段时间他还慕名去乘坐了中国高铁,感受到了时速350公里以上的中国速度,不得不折服。
和denis分开之后,周茵便在司一闻一同回了家。
到家之后司一闻更是没有闲着,立即去冰箱里拿了冰袋,将冰袋上裹一层毛巾之后贴在周茵受伤的那只手臂上。
他拧着眉,一边观察着周茵的反应,语气十分温柔:“疼吗?”
周茵一脸轻松:“说不疼是假的,但没有那么严重啦,我觉得还好。”
她说着接过司一闻手上的冰袋准备自己敷着,司一闻却有些偏执的不让周茵动手。
“我来。”他的语气听不出来太大的情绪。
周茵从高台上落下来的画面一遍一遍地在司一闻的脑海里重复,每重复一遍他就会冒出冷汗,心有余悸。
伤到的是手臂或许问题还不大,但若受伤的是其他地方呢?司一闻不敢想下去。
顾不得做晚饭,司一闻直接打电话让阿姨过来做饭,自己则抱着周茵在自己的怀里,小心翼翼地帮她冷敷,虽然并不说什么话,却胜似说了千言万语。
周茵太了解司一闻的心情了,就像以前她每次受伤的时候父母脸上所流露出来的担心和关怀是一样的。
周茵反倒会去安慰关心自己的亲人。
“我今天训练的状态可好了呢,你看到的只不过是个小小的意外。”周茵说着用手扯了扯司一闻的唇角,“喂,笑一个嘛。”
司一闻笑不出来,但还是十分配合得勾了勾唇角。
周茵轻哼:“你这笑得比哭得还难看呢。”
司一闻用自己的脸颊贴了贴周茵的脸,语气有些低沉:“以前经常受伤是吗?”
周茵轻轻嗯了一声。
训练受伤对于一个运动员来说都是家常便饭。
从小到大,周茵不知道因为训练受过多少伤。训练期间倒是还可以咬咬牙坚持或者休息,但是到了要上比赛场,万不得已就要打封闭针。
打封闭针可以有效缓解疼痛,止痛的效果非常明显。
但坊间有一种说法:“一针封闭,减寿半年”。
这些,周茵都未曾对司一闻提过半句。
不仅没有对司一闻提过,周茵从来不会把自己在训练上的痛苦跟任何人倾诉。她觉得这都是自己的选择,没有必要对任何人抱怨。
因为伤痛而疼痛难忍时,周茵也只是自己拿着毛巾盖着自己的脸,不让任何人看到她的异常,不想让家人过多的担心。
司一闻微微叹息:“能跟我说说新西兰冬季奥运会的那次意外吗?”
网上热搜挂了一整天了,司一闻看着周茵在赛场上跌倒又爬起的镜头,看了一遍又一遍。
每看一遍,他的心都会跟着搅在一起。
如今周茵再回过头来看曾经的一幕幕,倒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大不了。
她一脸轻松地对司一闻说:“那次啊,我真的是太倒霉了。比赛前一周,我腰部意外受伤,临上场比赛的时候打了封闭针。没想到最后还是操作失误,意外摔倒脚踝又受了伤。”
所以才会有脚踝上的那道疤痕,凹凸不平的痕迹是几次手术之后留下的疤痕增生。
司一闻的声线愈发沙哑:“后来呢?”
“后来我心态就崩了,那是我第一次参加奥运会,本来想着一举成名,吓你们所有人一跳!”周茵说着自嘲一笑,“没想到,我却连预选赛都没进去,自己过不去自己心里那一关。”
周茵轻描淡写的两句话,将那几年的失意一笔带过。
或许这就是她的一种成长,再回首,一切都不过云淡风轻。
“不过现在看来,我的人生倒还是挺丰富多彩的。”周茵笑着,“我比大多数人都幸运太多了,出生在一个优越的环境,有一整个爱我的大家庭。赛场失意后,我还可以随意挥霍一切,不用担心任何后果。”
“你现在也不用担心。”司一闻轻轻吻了吻周茵的脸颊,“未来,有我陪着你。”
周茵一脸俏皮:“我还以为你要阻止我继续训练呢。”
“不会。但我会更加注意你的安全问题。”
夫妻两人抱着一起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周茵靠在司一闻的怀里渐渐的困意涌上来。她今天训练了一整天,中途只有短暂的休息,现在几乎可以说是精疲力尽。根本没有来得及吃饭和洗澡,她就躺在司一闻的怀里睡着了。
阿姨做好了一桌热菜,但司一闻不忍心打扰到周茵休息,就这么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继续睡,顺便继续帮她进行冰敷。
等周茵这一觉睡醒,已经是晚上九点多。
司一闻整个肩膀都已经麻了。
可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在未来的人生道路上,他会陪着周茵一起携手。无论她要做什么,只要在他能力范围之内,他一定力所能及。他会陪在她的身边训练,跟随她一起走到赛场,不管顺境还是逆境,他都将不离不弃。
晚上在司一闻的坚持下,周茵连晚饭都是她给喂的。她受伤的是右手,刚好不方便进食。
阿姨炒的几个菜都凉了,司一闻拿到微波炉里面重新热过,还担心周茵不喜欢吃。
周茵这会儿好说话得很:“我可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娇气呢!”
顺便还王婆卖瓜自卖自夸:“我不仅不娇气,而且非常善解人意。司一闻,你娶到我做老婆,是不是觉得自己的人生都圆满了?”
司一闻阴郁了一整天的心情,因为周茵的这句话阴转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