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木市的任务具有特殊性,本地有魔术师重视的地脉,很容易牵连到另一方势力。
高层们本想用楪茂去试探下另一方的态度,最好是因为任务的问题,让楪茂得罪魔术师们,那些追寻起源和根的家伙们古板又高傲,一个陌生的咒术新人忽然来跟他们谈判,必定会被嘲弄一番。
但没想到,不到一周,事情有了解决,魔术师与圣堂教会的代表还亲自来了东京,甚至带来了污染圣杯导致异变突生的“此世全部之恶”,虽然只是一部分,但足够让魔术师们震惊了。
能够解决圣杯污染的问题,让许愿神器回归正途,这是他们一直想要解决的问题,如今有人做到了,楪茂的名声已经传到伦敦时钟塔那里了。
面对魔术师界的名人楪茂,咒术高层们再也不能随随便便搞小动作恶心对方了。
万一不小心把人弄没了,魔术师们会追询问责的。
秉持让两方势力长久和平共处的原则,咒术的高层们不得不隐忍按捺住弄死楪茂的冲动,重新审视对方的价值地位。
如今,听着言峰绮礼在不同的“门”前给咒术界的高层们描述此次冬木市的情况,楪茂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绿眼睛瞧着这些高层一副语气恨恨却又干不掉自己的模样。
他懂,这叫无能狂怒
这世界上的咒术师数量远少于魔术师,在书籍文献、教育传承、势力延伸等方面,咒术界的体系也相较简陋,面对言峰绮礼,一些老头子甚至有巴结的意思,希望在换届时能获得教会的支持。
走出“门”的世界后,楪茂看到五条悟和有过一面之缘的乐岩寺校长。
看到这个老头子,楪茂就没有好脸色。
他大概记得,对方使唤山田骗自己去京都,还把自己推进了一个小黑屋里。
往后细节虽然不记得,但根据那之后醒来,通过手上的伤就能判定,对方绝对不怀好意。
“楪同学。”乐岩寺倒是先打了招呼“别来无恙。”
楪茂本来想直奔自家五条老师的,怎料坏心眼的老头自己送上门来。
“你哪位?”楪茂冷淡回应。
老头子喉咙里发出呼呼呼的奇怪笑声:“假装不认识老朽也没关系,总而言之,你现在确实安全了,虽然这次行动没能解决你,但我们清除了另一个祸患,呵呵,一时半会是对你提不起趣了。”
少年的绿眸幽幽睨了老头一阵,忽而淡道:“乐岩寺校长活了八十多年,不妨给我这后辈的困惑做做解答?年轻嘛,有些事想不明白。”
老头以为是五条悟给对方说过自己的事,估计是八十几老头快入土了之类的抱怨话,也没在意,乐呵呵道:“好说。”
屈尊弯下腰凑近对方身边,楪茂轻声慢语:“提问,手刃知己是什么感觉?”
老头的背像是嶙峋的山脊,猛然绷紧僵直,眉峰下浑浊的老眼瞪视少年,乐岩寺怒斥:“没礼貌的东西!你在胡说什么?”
“没有胡说,人类年老了都会这样抗拒过往吗?我以为你会在这种高龄回忆峥嵘岁月,结果你的心里是空的,有的只剩这点残像。”楪茂比了个小小的手势,以客观而平静的口吻评价“作为保守派的领头人,你一生追逐的地位,貌似不能为你死后带来一点世间眷恋,五条老师说你半截身子入土,我觉得是十分形象的比喻。”
乐岩寺像是架风箱一般呼哧呼哧喘气,假如言峰绮礼不在的话,他可能会拿手里的拐杖敲楪茂的脑袋。
然而,少年没有意识到对方异常般思考了下,继续总结:“或者我说的知己不够准确,应该是挚爱。”
老头呆住了,好久没有反应。
见他如此反应,楪茂“啊”了声,遗憾道:“原来你都没有正视过自己的意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