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也不像是个有血有肉的人。

但是在苏姝出现之后，他家老板的脸上才终于会出现许多别的神情，愤怒，悲伤，喜悦，终于像个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和他在一起共事也变得有趣许多，不像之前，猜不透他的喜怒哀乐，每天提心吊胆的工作。

“老板，你真的变得很不一样了。”萧晨只有在非正式场合，或者想要调侃顾承陌一番时才会叫他老板。

“恩？”顾承陌奇怪萧晨为什么会这么说，“怎么变了？”

“变得......更像个普通人了。”萧晨也不是夸张的说法，因为顾氏的每个员工，曾经都是把顾承陌当做神来看的。

“别人不知道就算了，你还不知道吗？我一直都是个普通人。”顾承陌看了萧晨一眼，眼里满是深意，其实真正说来，萧晨应该是最了解他的人。

他在他身边的时间，不管是学习还是工作的时候，都是最长的，他应该是最了解他的人，可是现在却也说出这种话。

萧晨笑了，说道：“可能你自己觉得你其实很普通，你都不知道上学那会，多少小女生迷恋你，我都不知道为你挡过多少回礼物了，还有男生对你，那叫一个嫉妒，不过没办法，你样貌好家世好学习好，他们就算是嫉妒也不能拿你怎么样。”萧晨回忆起从前的时光，他在顾承陌身边，平凡的像个影子，最易被人忽略，而且他的家世不如景昊他们几个，自然只能当个小跟班。

不过他一直都知道，顾承陌从来没有把他当小跟班看，而是一个平等的关系。所以其实他挺感激的。

“不过都是表面现象罢了，人们最容易被表象迷惑。”顾承陌不以为然，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其实学生时代的事，他差不多已经忘了个七七八八，倒是遇到苏姝之后的记忆，仍是历历在目，仿佛是遇到苏姝之后，他才真正活了过来。

为自己而活。

“承陌，作为下属，我尊重支持你的所有决定，但作为朋友，我还是想问一句，苏小姐究竟有什么好？值得你为她放弃所有重新来过？”道理萧晨都明白，只是想不明白，难道就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吗？

顾氏不能没有顾承陌，现在的那个顾总行事诡秘，令人完全摸不着头脑，而且吊儿郎当十足的一个纨绔子弟，他若是真的继承了顾氏，顾氏的未来堪忧啊。

“她或许真的没有那么好，但对于我来说，她世间独好，值得我为她做所有事。”

“可是顾氏没有你真的不行。”萧晨想要劝说顾承陌回到顾氏，但是他也知道，顾承陌不是他能劝得动的，他也知道，如果回到顾氏就必须放弃苏姝，他回选择放弃顾氏。

顾承陌没有马上回答，像是在想什么事，过了许久才说：“不会的，我不是神，顾氏离了我照样可以好好的，我堂哥，还是有能力的。”

“......我知道了，以后我不会再问了，不过既然你不会回顾氏，那我也该准备从顾氏辞职了。”萧晨之所以还留在顾氏，全都是为了等顾承陌回去，不过既然现在顾承陌明确说不会回去了，他再待在顾氏当个闲散人等还时不时被人穿小鞋就没意思了。

顾承陌点点头，“以你的能力，就算不在顾氏，也能发展的很好，你没必要因为我断送你的大好前程。”

萧晨摇摇头，“顾总，你别这么说，你是个好老板，也是个值得深交的朋友。”

“谢谢你，在那么多人反对我的时候，站在我这边。”虽然顾承陌对于学生时代的事都忘得差不多了，但有一件事他记得特别清楚，有段时间他被孤立得厉害，他向来独来独往惯了也没有在意，之后就发生了很不好的事，是萧晨，第一个站出来，义无反顾地站在自己身边。

萧晨也想到了顾承陌指的是什么笑了，“还是少追忆点过去吧，毕竟不是所有回忆都那么快乐。”萧晨看向病床上的苏姝，“对了，我现在要不要通知一下苏小姐的弟弟？”

顾承陌点点头，“可以。”

说完萧晨就准备给凌逸轩打个电话。

“等等。”顾承陌忽然制止，“跟他说，这件事不要让凌家特备是凌麟知道。”

“好。”萧晨点了点头，便出病房打电话。

接到电话的凌逸轩听说苏姝出了车祸都要急死了，但是萧晨也说了，这件事最好不要让凌家知道，也不要让凌麟知道。凌逸轩听了才没有马上火急火燎地赶往医院，因为现在他经纪人就在旁边，如果被经纪人看出什么，肯定会向凌麟汇报的。

于是凌逸轩挂了电话后，故作镇定地找了个理由跟经纪人请了假，然后才急急忙忙赶往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