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驾车返程的途中,邵然无奈打来求援电话,“他醒了,一直在哭,你什么时候回来?”
司徒偃明恨不得插上翅膀飞跃早高峰拥堵的天桥,优雅慵懒的贵公子火急火燎赶到特殊刑侦司时,还忙不迭抱上一堆花里胡哨的玩具娃娃。
特殊刑侦司的编内人员陆风看呆了眼睛,从无意间掉落在地的玩具中捡起摸了摸,那塑料娃娃的肚子竟然还可以打开,再从里面掏出一个圆溜溜的大白蛋。
陆风一脸费解:“???”
不能指望一个从未带过孩子的男人能够给情人挑选合适的玩具,是的,现在的姜画已然在时光磋磨中失去了太多理智,他只知道难受就要哭闹反抗,或许比孩子还要令人头痛,果然下一秒,房中哭泣的艳鬼就将金发碧眼的洋娃娃摔在了男人头上。
“不是这个……也不是这个!”缩在床角的姜画泪水黏着脸颊,发丝凌乱,衣被勉强遮盖住裸1露的脚踝,哭得眼眶通红,像一只被欺负惨了的小兽,他不敢置信地抓挠着脑袋,精神恍惚地喃喃道:“坏了……宝宝……坏掉了,怎么会这样……”
司徒偃明被他这般失智的模样折磨得心口剧痛,无论前世还是今生,他都没能够给喜欢的人留下一点好印象。
“阿画……对不起……我……”
姜画眼球血丝密布,闻声向他望来,就像面对一个陌生人,甚至比陌生人还要不如。
“是你——是你杀了它!是你——!!!”
房间内忽地掀起阴风,森森鬼气大增,以扑朔星火燎原之势,迅速席卷了厉鬼的本能。
姜画以伤病之躯向司徒偃明扑去,迅疾如风,衣摆猎猎,双手成爪,指甲一瞬间长如锋刃,直追男人的咽喉。
“咚!”是沉重的□□砸向地板的撞击声。
司徒偃明生生被戾气撞得摔倒在地,肌肉单薄的脊背砸向地板冰冷瓷砖。
皮开肉绽的那一刻,徒然贲开的血雾甚至迷住了青年的半张脸,他坐在司徒偃明腿上,双臂绷得笔直,以致死的力道掐着身下人脖颈,捣出的窟窿咕嘟咕嘟冒着血泡,男人脸色惨白,感觉尖利的指甲甚至就要刺入他的喉管,如果不是因为他身上日积月累的道气太硬,只怕当场就要身首异处。
但司徒偃明并没有反抗。
他再也不会反抗姜画施予他的每一分爱与仇恨。
“阿画,是我……你还记得我吗?”
姜画披头散发地想要报复,即使害怕也要拼死一战,“我要给宝宝报仇!”
司徒偃明神色悲哀,一瞬间甚至觉得忘记一切也是件好事,“如你所愿。”
说罢,他松开了周身的力量。
他的确欠姜画一条命,这是他应得的报应。
姜画眼神狠厉,咬牙,手上施力——
“把它还给我!”
“慢着——!”
情形不妙,匆忙赶来的邵然猝然出手,屋内霎时金光大盛,牢笼一般的金环咒当即将姜画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