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握安一锦囊妙计的安再深深吸了口气,安一这法子听起来狗皮膏药又无耻,堪比一哭二闹三上吊,简直就是那泼皮无赖的下作打法,不过她原本就是人尽皆知的疯子,许人家吹拍马喊她一声“主宰”,她自己却没必要将自己娇供起来。她连改换身份混进电竞男队这么离经叛道的事儿都敢做,还做得贼出色,一步一步从二皇混到了“主宰”,为的不就是完成自己那个遥远的梦么?若真是为了这种小事搅得队友不睦未免太因小失大了。也罢!面子神马的有个啥用?没事儿要那玩意儿干嘛!
安再给自己做好了一套完整的心理建设,拍拍脸颊又蠕动到了季沧海身边。她也不说话,像是突然觉得这个位置风水不错,静静坐下来玩儿手机。
季沧海不用看也知道身边是谁,隔着三米远都恨不得能闻见那一身熟悉的很像痱子粉似的崽味儿。抱元守一,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好似老僧入定排除一切杂念,准备以不变应万变。然而安再却只是坐着,毫无动作。
如此这般两相较量起来,落到下风的必将是季沧海。安再没心没肺各种坦荡,只当自己是为了大局委曲求全哄哄那个赌气的幼稚鬼。季沧海可是实打实地心乱如麻,心里有鬼的是他,拒绝正视自己的也是他。他看不懂自己,更不敢看安再。活了二十年,第一次无比后悔昨天为什么鬼使神差地非要去训练室拿的什么鬼的充电器!要不是自己撞见了那个姓楚的小子,他大可以安安心心与崽子继续相处,如今,他不敢了。
安再的存在感实在太强,即便什么也不做,于季沧海来说也是一种煎熬和折磨。他全部的意志力只够维持自己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崩溃的,心脏剧烈的跳动堪比此前赛场遭遇强敌。赛场劣势他尚可稳住,面对崽子,他稳不住。
季沧海猛然间站起身,什么也不说抬起长腿直接从安再身上跨了过去。
“哎!”安再来不及说话,季沧海已经消失在了车厢尽头。
扬若抬眼皮撩了一眼明显不正常的季沧海,又瞄了一下一脸无辜的安再。嗨年轻人啊
半跪在椅子上探过半个身子:“崽子sein好凶”
“嗯”安再苦着脸点头同意。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安再这个阶段就是咬死了“没皮没脸,不厌其烦”八字箴言,再接再厉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