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青哦了一声,不疾不徐地问他:“条件?”

杨景南苦笑,笑声像被戳破了的气球,不停从什么地方漏着气。

“我已经到了这种田地,还能有什么奢求,你们就当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吧……不过,要是你们日后能碰上一位叫燕朝的玩家,就告诉他他母亲好得很……当然,碰不上就算了。”

“燕子的燕,朝暮的朝。”

就......只是这样而已吗?

他语气中带着沉沉的死气,好像真的已经不再有求生的欲望了,只是简单地交代后事似的。

虞姜忍不住问他:“脱离宝塔之后......你一直都被关在牢房里吗?”

“当然不是。”杨景南挪动了一下才坐了一小会儿功夫就压麻了的小腿,“我在外头东躲西藏......但因为‘没有发芽’的人太少又太显眼了,最终还是被抓进牢房中,从被关进牢房到现在......可能还不足十天。”

“所以如果是找水资源,那没有人比我更熟悉这座城市了。”

“这样啊。”艾青挪了下曲着的两条长腿,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理直气壮地说,“那你就告诉我们,该去哪里取到水资源吧,我们赶紧过去,省得耽搁时间。”

杨景南噎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祂能这么不客气又明晃晃地拿他当工具人。

“怎么,”艾青瞪大了眼睛,一脸的疑问,“难道你还想跟我们一起去?”

“嗯......大爷,就你这身子骨,还是安安分分在牢房里呆着,安度晚年吧。”

杨景南:......大你爷个头,都说了我才二十八!

或许是情绪太激动,杨景南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咳......咳咳咳......并非是我要跟着拖累你们,只是这个地方......单凭口述,可能说不太清除......而且......就算是我的私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