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西九条薰,23岁,去年毕业于东京大学经济学系国际贸易学科,目前就职于铃木财团总部的财务课。作为新入职的职员,平时的工作主要是跟着前辈们学习,端茶倒水,打扫卫生以及泡咖啡。
虽然忙碌了点,但铃木财团给得多,我对这份工作还是很满意的。
我的前23年人生总体来说乏善可陈,和无数的普通人一样按部就班地从幼儿园念到大学,顺利毕业,进入了还不错的公司。算起来唯一的遗憾是我的前男友。
我20岁的时候交往了一个男友,名叫萩原研二。与他相识的时候他正在警视厅警察学校学习,每天的训练都排得很满,我们两个聚少离多。这种状况等他毕业后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不如说他被分到警视厅警备部机动队□□处理班后,我同他更加难以见面了。
他总是在做危险的事,然后某一天死在了危险中。
因为是死于爆炸,我连他的遗体都没有见到。
伤心自然是非常伤心,那段日子我整天以泪洗面,把眼睛都哭肿了。但是那种伤心与其说是失去爱人的撕心裂肺,不如说是失去了善良热情正义勇敢的好朋友的伤心。
我们总共才交往了不到一年,去掉那些分离的时候,一起相处有没有一个月都说不准,说彼此有多么相爱就太虚伪了。我甚至觉得没有这回事的话我们本来很快就要分手了。
尽管如此,自那以后,我也再没有交往过男友。
没有别的含义,单纯没有遇到过喜欢的人罢了。
萩原研二的姐姐似乎因此误会了什么,每次遇见她的时候,总会或明或暗地跟我说:“你要放下过往向前看,我知道你忘不掉研二那小子,但也不能因此孤单下去。”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实在没法将“我没有那么喜欢研二君说出口”,只好含含糊糊地答“我会的”。姐姐便会叹口气,慈爱地摸摸我的脑袋。
她好像对这件事真的很介怀,这就是为什么我此刻坐在这家春日粉红咖啡馆的原因。
我,西九条薰,年仅23岁的美少女,为了释怀姐姐的心病,不得不在妙龄就踏入了相亲的场合。
……
七海建人推开咖啡馆的门,进门铃清脆地响了一声。坐在窗边的女性朝他看过来。
女性生着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肤色很白,阳光照上去像会发光一般。精致小巧的脸上嵌着一双乌溜溜的杏眼,笑起来的时候微微弯着,给人一种如轻风般温柔的感觉。她穿着一身浅绿色吊带裙,领口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戴着的白色珍珠项链格外衬她。
同line上所说一样的装扮,看来这就是他的相亲对象。
从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毕业后,七海建人进入了一般企业工作,因为交通违规结识了萩原千速。
拼命想要像普通人一样生活下去的七海建人在萩原千速为他介绍相亲对象时没有拒绝。并且在看到相亲对象的第一眼就认定自己的选择没有错。
七海建人在西九条薰的对面坐下。
与此同时,西九条薰也在审视他。
金发,混血——微妙地戳中了她的喜好。
然后是男女嘉宾互相介绍基本情况的环节。两人年岁相当,不过因为西九条薰是大学毕业后才开始工作,反倒是七海建人的工作时间更长一些,虽说以公司来看的话比不上铃木财团。
不过西九条薰不是那种一定要丈夫工资比自己高的类型。
这次相亲虽然是抱着随便的态度来的,结果居然意外的不错。七海建人的金发混血属性完全戳中了西九条薰,到最后她也抱上了不如试一试的想法。
在咖啡馆喝完咖啡,两人又一起去看了场电影。结束后,七海建人本想将西九条薰送回家,却收到公司接了大订单要求紧急加班的决定。
七海建人的脸色很差,一句“加班是狗屎”堵在喉咙口。
同为社畜的西九条薰理解地宽慰他:“没办法,社会就是这样嘛。”
“干脆辞职好了。”七海建人用冷静平稳的语气说。
好不负责的男人——七海建人觉得对方可能会这么想,但是他不打算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劳动就是狗屎,这一点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