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读话本子的时候,允也嫆总听说皇族之中的妃妾为了争宠心思可谓不恶毒,连原配正室也敢害,但府上的汤侧妃和毛侧妃二人,十分守礼,平素里也不生幺蛾子。
允也嫆一直觉得这两人也是因为自己入空王府身份尴尬,怕惹苻郴不快,所以不敢造次。
渐渐的她便忘了,这位汤侧妃从一入府,京中就一直有苻郴很宠爱她的传闻。
上次毛侧妃被罚,凡是汤侧妃开口的,苻郴也无不应允,当时毛侧妃家眷也在,毛家人回去后,可好好的把这桩事给宣扬了一番。
今日去赴宴,允也嫆也听到了一两句她与汤侧妃谁更得苻郴看中之言,她不可能上去和人理论,便只当做没听见。
汤侧妃显然也看到允也嫆了,她疾步上来,“娘娘福安。”
“你怎么在这里?”
汤侧妃礼仪很好,允也嫆却显得有些急。
“殿下回府后,召了妾来。”汤侧妃没得允也嫆一句免礼,仍保持着垂首屈膝,手置于侧腰的行礼姿势。
“你们在里面干什么?”
“妾替殿下磨了会儿磨,殿下瞧着给娘娘您请安的时间到了,便让妾出来了。”
苻郴这个人,冷冷冰冰的,但真是个十分守礼的人。
允也嫆要迈步进院子,袁辉伸手拦住她,“娘娘,需得殿下下令,您才可进这书房。”
允也嫆推开袁辉拦住她的手,“让开,王府何处我去不得!”
袁辉也不敢真对允也嫆动手,允也嫆这般就进了外书房院子。
眼看就要碰到书房禁闭的门,也不知道是不是外头声音太大,吵到苻郴,苻郴先允也嫆一步,打开这扇门。
“也嫆有事?”苻郴一如往常的平静。
允也嫆咬唇,不住看了苻郴好一会儿。
突然,她似是意识到自己此刻不妥,先冲苻郴行礼,才开口,“夫君,妾日后可否直接进这尔雅斋?”
外书房的顶头挂了一个牌子,便是尔雅斋三个字。
苻郴没有回答,而是将允也嫆带进书房,待侍人端上茶,又退下后,他才开口,“来此有何事?”
“夫君,您为何从不直接回答妾的问题?”
苻郴这个人,说好说话也确实好说话,允也嫆那日问苻郴,她以后唤他夫君可行,按礼说,她和苻郴先君臣后夫妻,夫君这种寻常人家的称呼,她是不该唤的,她和苻郴又不是什么十分恩爱的夫妻,苻郴不答应也行,但苻郴当时没怎么犹豫就同意了。
可,他太冷了!
允也嫆真的很难在苻郴脸上找到喜怒哀乐,明明,他已经明显的对允也嫆好了许多,可允也嫆总觉得和苻郴之间有一层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隔着。
“我不在府上时,尔雅斋是上了锁的,你平日不往这里过,大抵不清楚,便是想来你也来不了。”
允也嫆眸子复起光亮,“那您在的时候,妾可以来么?”
“我在书房时,多是有事,你来了也无聊,若你有空,不如在苍明厅看你爱看的话本子,睡前讲与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