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宣布,这家拍卖行的所有权,以及涂凌家族在北镇的所以势力,都归属于这位小姐。”
一时间四下哗然,陈杪春也被河伯这突然的决定吓了一跳。
“都请回吧,这已经不是你们所能插手的事。”
话音落下,河伯背着手走到了陈杪春跟前。
人堆中走出来一个看客,他亮出自己隐藏在衣袖里的判标,人群才渐渐散去,在判官面前,规则便是规则。
眼前的男人看起来很普通,只有手上随意梆起的一捆判标代表了他的身份。
“喝茶吗?我刚收的泉水。”
到了内室,男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拿出了一套茶具,开始慢条斯理地泡起茶水来。
尽管是突然被叫过来,男人竟然还要求拍卖行给他准备一个灶台。
于是原本正式的会谈便转移到了厨房里,男人没有多余的茶盏,但拍卖行的厨房还是给每一个人都分配到了一个精致的杯子。
“说说吧,这事你藏得够深的。”
判官似乎和河伯认识,他们的位置靠在一起,如果不是周围有这么多听证的人,任谁看他俩都只是普通的把酒朋友。
“我虽是涂凌家族的最后一人,但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涂凌一族都会永远追随妖主。”
“时间这么久远,你确定?”
“当然,为了涂凌的意志。”
河伯的神情肃穆,这是他原则性的事情。
“那好,我承认你的判词,但是请你不要后悔。”
“当然。”
判标的捆绑方式很复杂,陈杪春还没有看明白判官的操作,一个通身蔚蓝,上下通透的玉牌显露出来。
“这东西我代你拿了十几年,现在物归原主。”
陈杪春还没明白判官话里的意思,他就将这个精美的物件放在了自己手里。
判标在接到手上的那一瞬间,天的广阔,风的执着,海的深默,复杂的感觉蔓延开来,让她身躯一震,虽然很特殊,但是陈杪春很喜欢这样水天一色,分不清界限的感觉。
判官与河伯聊了没一会儿,茶盏里的茶水用尽,便要回去。
河伯起身去送,判官走后,陈杪春才觉得松了一口气。
她看懂了他最后对她的眼神,温柔又怜悯,说不清道不明。
“这就是我想给你的东西,里面承载着一些家族的特殊回忆,你也许不相信我讲述的,但过了今晚……”
河伯所说的便是陈杪春手里拿着的判标,也是一个家族最重要的东西,记载了家族的秘密,年轻的河伯没有能力庇佑他,便将他交到了判官手里。
令陈杪春不可思议的是,刚才看似年轻的判官,岁数比河伯都要大,在这一带很有威严。
而她手里的判标,大概是类似于记录片一样的东西。
拍卖行为他们准备好的客房很豪华,陈杪春躺在床上,却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她拿着判标,毫无睡意,想了想,还是起身打开窗户,把判标放在了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