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想到你还能从那里出来。”
陈杪春看了一眼身边的岑空,发现他只是不服气地哼了一声,似乎是不满于老头的打趣,指着陈杪春说:“你还得感谢我,给你带来了个大麻烦。”
陈杪春走近了,在岑空的示意下落座,发现坐在自己对面的是一个一头白发的老人。
老头听到这话,上下打量起陈杪春来,但当他看到陈杪春身上的那块胎记时,竟下意识地惊呼起来!
“这不可能!”
碰巧这时,拍卖场的使者将刚才那个的拍品送了过来,没等老头示意,就问道:
“老板,深渊水母是再放到珍宝阁还是在外面留两天风声?”
听了这话,陈杪春才明白为什么岑空要带她来北镇的拍卖行了,见识过这里的繁盛,这里便是消息的枢纽。
他们要找的人原来就是这里的老板。
“店大欺客的把戏还没玩够啊。”
岑空戏谑道,抿了一口清香四逸的茶。
老头没什么表示,也许这样的戏码每次都会上演,每一个行业都有一本说不出来的生意经,没有人记得这是怎么开始的,但等到他们反应过来时,这个小老头就已经赢得盆满钵满了。
通过窗子看下去,楼下的擂台依旧人声鼎沸。
老头丝毫没有被外界影响,在痛下心来确认了什么以后,执起陈杪春的右手,缓缓地说道:
“很荣幸见到您,大人。”
陈杪春被老头的表现所惊愕,转头向岑空求助。
“他是河伯,涂凌家族的最后一人,也是应该侍奉你的人。”
岑空觉得自己解释够了,抬手把装着深渊水母的盒子交给了陈杪春。
“打来看看,再给她滴两滴水。”
陈杪春刚想说这是属于刚才高价拍下它的人的,但她一抬眼就看见河伯端了一个杯子过来,里面盛着清澈的水。
“没关系的,您给予了我们家族一切,这点东西算不上心意。”
河伯似乎很有故事的样子,苍老的眼睛里似乎有着无尽的回忆。
现在陈杪春更加相信这个胎记不是凭空出现,而且大有开头,也许她可以凭着它找到自己的家人。
盒子里装着的依然是那朵干枯的花瓣,陈杪春不太相信仅靠区区两滴水,就能让她起死回生,所以事实也确实是如此。
对此,岑空皱皱眉头:“她可能是太小了,以后每天给她一滴水。”
陈杪春想将毫无变化的水母收到随身的口袋里,但奇怪的是,脖子上的乾枯像是有感应一般,在水母靠近后,主动钻进去,用干枯的花瓣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
所有人都将这番变化看在眼里,但岑空表示没有关系。
乾枯消耗生命力,水母焕发生命力,两个极端的东西,异性相吸,只要每天浇点水就可以了。
等到夜深,前街的排灯节也终于到了高潮部分。
岑空等不及要去凑个热闹,拍卖行也已经打烊,从擂台上下来的伤者已经被送去了医师那里,人群渐渐散去,河伯也打算整理一些东西和陈杪春交接。
夜深时分,孩子都已经被安抚睡下,还能留在前街的,除了为了生活的摊贩,就是真心想度过节日的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