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雎行了一礼,“昨日王命臣做公子政的老师,臣自当要等公子政一同。”
嬴稷眉头一挑,语气喜怒不辩,“去吧,去偏殿传授。”
小嬴政起身,行礼后,转身走下去。
范雎重重行了一礼后,带着小嬴政走了出去。
他跟随王这么多年,除了那个死去的大公子,还从未见王对任何一个子孙有如此心思。
范雎最懂嬴稷的心思,知道他从见到嬴政那一刻开始,就动了从立太子的心……
他走出正殿,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身侧的小男孩,目光太过淡定,似乎觉得,王的这种恩宠,是理所应当的。
小小年纪,眼中有吞吐山河的架势,难掩王者风范。
范雎忍不住想测测他到底品性如何?
正殿只剩下嬴稷一个人面对着如山的公文。
大监端着茶水走进来,小心的放在嬴稷面前,“王,今日午膳奴才斗胆让赵姬准备了,王可以新鲜新鲜。”
嬴稷放下刻刀,端起对方递过来的茶水,轻抿了口,责怪出声:“你倒是会给她找事,耽搁了孤的大事,你担待的起吗?”
大监跟了嬴稷这么多年,自然知道他没生气,面上赔笑的讨饶,“在奴才来看,王的所有事都是大事,赵氏母子如此得您的心,也是她们的福气。”
得到帝王的宠信,这是无数人想要的东西。
嬴稷笑,继续拿着刻刀批改奏折,大殿上再次安静下来。
忽的,嬴稷开口:“奴,你是不是觉得孤才第一次见赵氏母子,就如此重用很奇怪?”
他语气如常,内里含刀,让人后脊发凉。
大监微微擦汗,“王说笑了,赵姬身上的奇思妙想,奴也觉得有趣。奴跟随王这么多年,也是头一次见到如何和王相似的公子,公子政的眼神和王……”
话戛然而止。
大监轻拍自己的嘴,“奴说多了,失言。”
嬴稷抬手,没有任何怒意,“你没错,正和孤的心意。自从孤的大儿子死后,孤就再也没有见过这样的孩童,眼中的坚韧还有泰山崩于案前不变的神情,都比现在的太子合适。”
这属于国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