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戚柏从休息室出来后,径直走到了他斜前方的位置落座。表情没有了之前的羞恼,但却从头到尾一眼都没看他。
这意思有点像破罐子破摔——既然你知道我撒娇是装的,那我就不装了。但是与此同时,我也决定不跟你玩了。
陆谴的角度连戚柏的侧脸都看不见,只看得到他那只精致小巧的耳朵尖上,飘着一抹粉。
陆谴有些不自觉地勾了勾嘴角。
戚柏的小孩儿心性,这倒不像装的。
陆谴收回目光,但又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座椅上的安全扣。好似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眉毛轻微地扬了起来。
……
大家熟练地把座位上的安全装置设置好,锁扣稳固在身前,以防降落时人体失重造成危险。就连虚无及所在的床上都有这种装置。
备降状态下,大家都不能离开座位,戚柏干脆将身体躺倒在座椅上,神情恹恹。
他好像还在为荀朝揭他老底的事不高兴。
但这种不高兴又不是愤怒,就只是不高兴。闷头闷脑地缩在那儿,一言不发。
其实戚柏很想跟陆谴说:荀朝说的不对,我没有要占你便宜。
但他又觉得这事儿解释起来很麻烦。
戚柏从小到大的生存环境,决定了他必须要学会察言观色,要洞察人心,偶尔见风使舵一下,偶尔委曲求全一下。
他总得做一些讨好人的事,才能让自己活得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