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连祠这次没有在其中添加暴力,只是沉默和控制,他不温柔,这一场情事不仅没有温情可言,连激情的火花都不太感受的到。
最后鹤连祠用了更容易清理的方式结束,唐朝满脸都是汗水,面色苍白。发丝湿润地贴在他的颊侧,让他看上去像一座正在融化的冰人。
他艰难地转过身,从趴在墙上的姿势换成了背靠墙,双手撑在粗糙的墙面上,用以支撑自己发软的身体。
“哥哥。”他微微歪头,眼神与上次不同,柔软而虚弱。他望着背光站着的鹤连祠,轻声说:“痛快吗?”
阴影在鹤连祠脸上交织,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他没有回话,甚至也无点头或摇头,漠然站着。
唐朝却没有退缩的意思,他缓缓勾起一个笑容,看着不大有力气。对鹤连祠竖起了两根手指:“这是你第二次失控。”
他说:“你不应该来找我的,等天亮可能就会后悔。但你既然说了那些话,就没法食言。”
唐朝站不直身体,往后仰靠在墙上。伸出一只手够上鹤连祠的脸颊,用食指指侧蹭了蹭。
“烦坏了吧,回去睡一觉。等一觉醒来……”他笑着:“不管后不后悔,都会发现我还在。”
持久的沉默后,鹤连祠终于开口。
“唐朝,有时候我也会想。”
他握住唐朝贴在自己脸上的手指,目光定定地落在唐朝身上。经过先前那一场毫无温度可言的情事,两个人的气氛变得微妙。没有变差,当然也没变得更好,只是像分层后的液体被强行搅乱,那些浮在上面的絮状物缓慢地往水下沉——有一种破碎后生生糅合的矛盾感。
鹤连祠看着唐朝,年久失修的路灯光线近乎于无,月色却亮。他想起自己在同样一个月色大亮的夜晚迈着流血的腿往山下走,又想起学校边的公寓楼下闪着红蓝灯的救护车,他的情绪沉得坠不到底,最后想起那一次。
唐朝没说错,他的第一次失控。
对方剧烈的挣扎,脱臼,流血。他都没有忘,他没有忘,但冷眼旁观。只是忽然在深渊般的情绪里感受到另一个人,他想唐朝那一晚应该没比自己好到哪儿去。
现在月色被微弱的灯光晕出了柔黄,唐朝正摸着他的脸无懈可击地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