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连祠没见过这种跑道,在山腰上往下盯了好几眼,问旁边的郑青。
“这个不是橡胶的么?”
郑青一开始没明白,鹤连祠给他指了一下,他瞧见就笑了:“你说小学操场啊?不是,哪有那么好……都是碎石子用压路机压平了,踩上去还有小颗粒。”
“不扎脚?”鹤连祠拧起眉毛。
“不是有鞋么。”郑青似乎习以为常:“留在道上的石子都很碎了,隔着鞋底踩上去没什么感觉。就是跑起来容易起灰。”
见鹤连祠仍是不能理解的样子,他笑着补充:“真的,我小学就是在这读的,初中在镇上,高中才去了市里。”
“这种操场平时跑步还行,遇上大风会起飞尘的天气体育老师就让我们自己玩了。我记得有一次我和几个男生调皮,具体干了什么不记得,老师罚我们在跑道上做俯卧撑……手一撑上去我就哭了,太扎手,怎么也起不来。后来想想老师估计也就没打算真让我们做,就是给我们个教训。”
鹤连祠在边上安静地听着,郑青讲的这些东西有点像他在那种乡野小说里才会看到的。配合着他在讲述时候脸上怀念的笑容,让人感觉到轻松、质朴。
是听着就觉得值得追忆的过往。
“你小学不是这么上的吧?”郑青说完,问。
“不是,我上的私立小学。”鹤连祠很诚实地说:“学费一年两万,每学期要学的兴趣班都不一样。绘画、国际象棋、跆拳道……什么的。”
“啧啧。”
郑青配合着发出了酸溜溜的声音,感慨道:“那得有十二门了吧?你现在还记得多少?”
鹤连祠平静地说:“跆拳道。”
郑青等了等,没等到下文,顿时大笑起来。
鹤连祠在他的笑声里露出点无奈的情绪,像补充也像解释:“学那么多学不精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