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音音看着,才知道李巧为什么说情况不好了,周群芳的小弟一只眼睛被打瞎了,父亲已经卧床不起了。
周群芳的母亲脸色灰黄,可依稀还能看出往日端庄秀丽的模样,餐桌上的花瓶里插着一枝不知从哪里摘的花,她躺在床上的父亲言谈之间一点沮丧都没有,可以想见当年的潇洒模样。
“哎呀,只可惜没什么招待你们的。”
周母没有劝女儿回去的意思,只是问了问外孙外孙女的状况,又叹气:“早知道这样,当初宁可她和我们一起去下放,也好过匆忙嫁人的。我这个女儿呀,孝顺,刘得水家里头亲戚是干校主事……”
这么一说,赵音音就明白了。恐怕家属院里头都说刘得水对周群芳好,也是从照顾了她家属这来的。
“照顾亲戚是理所应当的,”周父躺在床上道,“如果刘得水有什么困难,我们也一样会去帮助的,可是我这个女儿倒有些迂了,一心想着报恩……不过现在这个环境,妇女地位并不是那么平等,想离婚恐怕也难。”
周群芳眼睛是肿的,她问赵音音:“我那两个孩子怎么样?”
李巧抢着答道:“你放心!就算是你家那个刘得水不管,咱家属院这些人,难道还能晾着你两个孩子了?倒是你家里这事儿……”
赵音音做事情喜欢从实际出发,抛开别的,最重要的一个问题就是周群芳现在没法跟刘得水离婚,况且还有两个孩子在中间。
“既然不能离婚,”赵音音慢条斯理道,“那现在最重要的问题就是,得让刘得水过来道歉,还得以后压着他一头让小周好过些。”
周母苦笑道:“可不是!但是哪有那么好做的?”
赵音音在村里的时候就跟钱老太太分析过,这会简单说两句:“这刘得水撕小周的书,可不光是一本书这么简单,要我说,他是把小周当成了自家随便处置的保姆似的,完全不尊重小周的财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