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会跟她去金陵的,这么一个年轻的丫头能懂什么,我看你是看她长得漂亮,糊了眼睛!”
宋耀祥气喘着拍着桌子。
他是藤编厂里的顶梁柱,以前外销的那些大型精品摆件都是出自他手。
“宋师傅,我是真心想来学艺,你说的生意竞争,我们一个在金陵,一个在榕城,这样的竞争其实很少,您真正的担心的事情不是这些吧。”
被宋师傅摔出去的搪瓷杯子安安稳稳的放回到桌上,陆清和的手温柔的往下压了两下,宋师傅的火气不由自主地就随着她的手势下了几分。
“我听说了之前您徒弟的事情,悉心教了那么多年,出国交流的时候却留在了脚盆鸡国,在那边教他们藤编,没几年脚盆鸡那边还反过来说藤编是他们的脚盆鸡的传统艺术是不是?”
这一趟陆清和做了充足的功课,宋耀祥这样不可多得的老师傅她不介意对方有脾气。
手艺人有脾气都是正常的。
也是因为这样榕城藤编厂里的这些原本要外销的藤编滞销了,积压在仓库里。
“我向您保证,我不是脚盆鸡那边派来的,也不是什么别的国家派来的,我只想把我们的藤编艺术传承下去,做我们自己的纹样,做我们自己的藤编。
而不是仓库里用着我们传统的技巧,却编织着别的国家风格纹样的东西。”
她的话明显触动了宋耀祥,对方抬起头看过来,目光落到被磕破的搪瓷杯子上,那上面是传统的凤穿牡丹纹样。
因为刚才的暴力摔砸,磕破了牡丹的花叶。
陆清和没再步步紧逼,笑着道别,拉着胡厂长出门,让宋师傅自己做决定。
“胡厂长,货款之前已经付了一半,说好的一共分三次付清,等下个月月初和月中我会汇款过来。希望我们以后可以长期合作。”
实在不行她就当中间商,榕城藤编厂没了脚盆鸡那边的生意眼看着就要倒。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她现在还没有把榕城藤编厂盘下来的财力,但采购还是可以的。
只是她没想到即将离开榕城火车站的时候,听到有人喊她:“陆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