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被窝，陆妈妈自然的伸过手来：“怎么去了那么久，是不是吃坏东西了？”

“没，就是太黑了。”

说着话陆清和被抱进了陆妈妈的怀里，对方身上带着暖融融的香味，哼着浅浅的小调，慢慢拍着她的背哄睡。

陆清和眼皮越来越沉，睡着前她想，原来这就是有妈妈的感觉。

有妈妈，真好。

正月十五，元宵节。

知青不能擅自离开各自下乡的大队，陆清和的这次的探亲假终究是到期了。

和牛棚里的大家一块围在一起吃元宵。

因着陆清和带来的糯米粉，大家时隔多年才有的这一碗汤圆，一时间心中无限感慨。

陆成文捧着手里的汤圆，白白胖胖的外皮，咬开是甜甜的黑芝麻馅。

看着昔年的老友，身边的妻女，他不禁有几分怅惘，正在感慨之际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喊他名字。

出门一看是大队长。

“队长，怎么了，来的这么着急？”

看着对方脸上的又似高兴又似着急的神色有点拿不准为什么对方突然过来。

“有人回城了！先生，有人回去了！”

大队长上前来抓住陆成文的手，情绪澎湃。

“什么？”

陆成文手里的碗落到地上，他好像一瞬间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屋子里的其他人自然也都听到大队长的声音，赶出来之后，一群下放十来年的知识分子们没了往日的从容，一个个反应过来后冲上前问大队长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着大队长说之前返乡的几个知青通过“病退”留在了城里没有回来，打听之后知道现在外面已经开始慢慢有人返城。

陆清和站在人群外，她看着外面的天光，1978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