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桦抬脚就走, 根本没有为王甄停留一下。
王甄愣了一会儿, 这情况不对呀,自己都主动找上门来了,这姓杨的不得哭着喊着求着收他为弟子呀,怎么现在都不搭理他一下呢?
他看安桦就要进入隔壁宅院的门,连忙冲上前去:“先生, 先生等等, 我有要事找先生。”
安桦停下脚步, 回头居高临下的看着矮小的王甄, 问道:“哦?我并不认识你,你是哪家的孩子?”
王甄自信满满的道:“杨先生,我叫王甄,是青阳县梨花村人, 我能够过目不忘, 还请先生收我为弟子。”
安桦目光平静的看着他, 对他的自信感到有些好笑。
弟子和学生是不同的,一般收弟子就相当于是收衣钵传人,弟子待老师如父,老师待弟子如子,这是不比父子关系差多少的师徒关系,在朝堂上更象征着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利益纽带。
而学生就只是一个名义,像是私塾里的那些孩子,都是安桦的学生,关系却算不上太亲近。
王甄开口就想要做他的弟子,怕不是自我感觉太良好。凭什么觉得自己一个一穷二白的农家子有资格做一个状元的弟子?
安桦淡淡的道:“我不收弟子,如果你想跟着我学习,就自己叫家里长辈来私塾报名,束脩每年十两银子。”
原主可是辞官的状元,在这青阳县,没有一个读书人的功名比原主还要高,青阳县的县令也只是一个同进士罢了。
所以原主开私塾,每年十两银子的束脩已经是非常便宜了。像在那些繁华之地,进士开的私塾或学院,一个个束脩都是数百两银子起步的。
但十两银子对王家来说,是他们一大家子十五口人一年多的嚼用,王家根本不可能拿出十两银子让王甄来杨氏私塾读书。
王甄不满的道:“杨先生,你这不是故意为难我吗?你明知道我家里出不起这个束脩钱。”
安桦打量了他几眼,有些讶异的反问道:“既然你知道你家里出不起这个束脩钱,那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王甄张了张嘴,没好意思开门见山的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