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坐在沙发上,他无数次的想要夺门而出,将她护在自己的身旁,可每一次念头一起,都被方尔嘴里男朋友三个字给强行压了回去。林森也想洒脱点,他从来没有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可他做不到,遇到方尔开始,他的人生就不是自己掌舵了。
他也很想问问她,是不是真的快乐,可害怕得到的答案是他最不想要的。更害怕她告诉自己,她的幸福早就已经和他林森没了关系。
不知过了多久,林森再一次摸起来自己的手机,给徐连成拨了一个电话过去。电话接通很快,徐连成说话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口气,不知为何林森叹了一口气。
“你再从那个合同里面找点差错吧,那种可有可无的细节上面。”
徐连成脸上的笑容渐渐地隐了下去,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挑了下眉:“你是不是疯了?”
“是啊,我已经疯了,你说我该怎么办?”
徐连成过了半响,才接过话,讪讪的:“你一点都不像我认识的林森。”
一点都不像吗?林森自己也知道,可是他无能为力。他以前以为自己能够把工作和感情分的很清楚,在方尔出事之后他也只是颓废了一段时间,便更加努力的工作,想要麻痹自己。可是现在啊,不行了,他做什么都没力气,干什么都提不起劲儿,没意思,挣那么多钱给谁花?
挂断电话之前,徐连成说:“林森,你这辈子就栽在一个方尔身上了。”
……
而此时此刻方尔正在为方龙的那通电话烦心,更在为接下来还要住一天的房费担心,她现在基本上可以说是很穷了。
有时候方尔也觉得挺无奈的,她总共也就谈了两个男朋友,第一个妈妈不同意,好不容易第二个走势还不错,又蹦出来一个爸爸说这个不行。
这么一会儿,方龙那边又打电话过来催了。方尔不耐烦的扫了一眼电话,直接开了静音,起身准备换衣服。然而她很绝望的发现,她总共带了两套衣服过来,一套洗了还没干,另外一套正冒着某种异味躺在房间角落里,从公寓里面穿出来的那一件也被她丢在了浴室里面,所以她现在根本没衣服穿。
哈,还真是惊喜啊。
方尔总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倒霉了,可是这个世界总会和她开那么几个玩笑,告诉她没有最倒霉只有更倒霉。方龙之前的字字句句在她眼前浮现着,而这一件事像是压死了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这两个月来压在方尔身上的重担她挑不起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鼻尖开始阵阵发酸。说出去怕是谁都会笑话她吧,她现在竟然整日担心的出差的房费,还有一件衣服的钱。
方龙对她的威胁已经语重心长像是一个巨大的灌满了水的气球悬在她的头上,只要她一移动就会爆炸,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那个气球开始慢慢往下溢水了。每一滴掉在她的头上都像是插进去了一根钢针,方尔知道疼,可不敢走,所以她选择了和气球一起溢水。
啜泣声渐渐大了起来,方尔靠着墙蹲了下来,看着手机上不停震动的那个电话号码恨不得直接把手机砸在墙上面。可是她不能啊,万一有人想要联系自己联系不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