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向老板询问了一下最近的景区,方尔来之前所说的那个寺庙比较远,可能来回要两天,所以他们选择了比较近一点的地方,吃了早饭后就背着包出发了。
照着大致的方向,顺着主干道走,触目所及的都是一大片一片的原野。天气还不错,两人走了没一会儿就热得不行了,走了一段还看见穿着红色袈裟的喇嘛,光着脚板。
一路所见的风景都是平日里没见过的,走着走着也就没了目的性,方尔更加是随性的,看到好的风景都要感叹一番,拿出手机拍照的时候才惊觉自己整理了这么多,居然没有带相机。
走累了,两人坐在一块石头上面,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或许是心境和环境都转换了,方尔的心里也就没有那么压抑了,以至于那些一直想说的话在说出口的时候她自己都没有留意道。
“林森,你知道我去看过心理医生吗?”
林森挑了下眉,表情并不算太过惊讶,而后点了下头。“知道。”
对于林森知道这件事方尔一点都不惊讶,她笑了下继续到:“那你肯定知道我去看心理医生是为了什么吧?”
林森想了下说道:“因为什么我不知道,但是下次有这种事可以直接找我,不用去麻烦其他的人。”
方尔没工夫和他计较这些细节,笑了笑又道:“我一直都有恐婚的情节,可是我也想和你结婚啊,我想和你过完这一身,所以我去看了心理医生。”这一瞬间,方尔感受到林森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柔和了许多,他伸手摸了摸方尔的脑袋。
“我知道。”林森的目光在一片金灿灿的阳光中显得格外的沉静。
方尔笑容却苦涩了些:“可是你说,我明明是去治疗恐婚的,他怎么就……怎么就。”方尔的眼眶忽的有些发红,呼吸也重了些。林森却难得的沉默,他在等着方尔说。这几天方尔心情明显的沉重他能够感觉到,但是找不到突破口,他隐隐觉得自己慢慢的就要靠近导致方尔心情沉重的原因了。
“我曾经被催眠过。”说这句话的时候,方尔看向了远处的雪上。接下来与其说是交流倒不如说是她自己一个人单方面的将内心沉杂的东西都竹筒倒豆子般的倒出来。
“严格意义上来说,我并没有失忆过而只是被催眠,失去了那一段的记忆。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我都忍不住的想,那场飞机失事是不是也是人为导致的。”
“都说可怜天下父母心,可是我人生中父爱这种东西大概是匮乏的,你知道吗?催眠是在方龙的授意下进行的。”
“或许是巧合,那年恰好碰到我出事,最先发现我的其实是方龙,但是那个时候方家和石家正在进行一笔交易,是什么交易我就详细说了,反正不是什么合法的勾当。而我就被方龙送去当了——人质。”说道人质这两个字的时候,方尔的表情有些复杂。
“石家为了防止方龙做手脚,还有一份dna的亲子鉴定,可方龙一开始把我送过去的时候就是为了后面过河拆桥,虽然催眠这件事他没有直接参与,但是也是推波助澜吧,我还真不敢相信我居然是这人的女儿呢。”
所有的一切坦白清楚,方尔压在心上的那一大块石头被松开,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两人一时间都没有人说法,方尔有些累,躺在了石头上面。林森把人拉起来,又把自己的外套垫在上面,让方尔重新躺上去:“石头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