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尔抬眼看着她,沉默了几秒,才露出来一个笑容。话,还是没有说出口。
就在露露放弃能够撬开方尔的嘴的时候,她忽然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慢条斯理的说道:“露露,你说,人活着,是为了什么?”
一听,露露又火了。这一巴掌完全毫不留情的掴在了方尔的后脑勺上,她嗓门本来就大,加上心里的火气,更加震慑人。“还说没有想不开!你管它活着是为了什么?丫的给我好好活着不就对了?脑阔有毛病!”她情绪激动,说着说着家乡话都出来了,眼眶也有些发红。
方尔摸了摸被露露拍的发麻的后脑勺,也不生气,嘿嘿的笑了两声,不再说话。
两人都是最好的朋友,平时什么话都摊开了讲,方尔此时多多少少也知道自己就是欠抽,憋着也不说话。都说初中之前的朋友都不是朋友,高中的朋友是一辈子的朋友,大学交的朋友都不真实。可方尔却感觉说这话的人一定没有上过大学。
在上大学之前,她也觉得,自己这一辈子怕是都遇不到那些人那些事了,可上了大学之后,她才觉得人生就是那么奇妙,甚至有时候她会觉得露露就是另外一个自己,过着和她全然不同的生活,有着全然不一样的性格,然而她所有的一切包括豪爽的性子,都是方尔想要,却没有的。
沉默了半晌,最后还是露露先开了口。
她起身到冰箱里翻翻找找,最后又在方尔面前坐定,丢给她一瓶酸奶。
“本来想给你找一瓶啤酒的,可姚嘉远那龟儿子好像是把酒都给扔了,就剩下几瓶酸奶,你说酸奶能解愁吗?”说着她认真的瞅了瞅酸奶罐上的字体,研究着。
方尔咧嘴笑:“我觉得能,酒不是酵母菌发酵出来的吗?酸奶是乳酸菌发酵出来的,好像乳酸菌又是酵母菌发酵出来的,在肚子里过一夜说不定就变成酒了。”她说的一本正经,好似在研究什么高端的话题似的。
闻言露露“呲”了一声:“你说你一个文科生,没事儿干啥整点生物的知识出来,不知道就不要瞎说好吧,我都替你觉得丢人。”语气里嫌弃的意味不言而喻。
俩小姑娘视线对上,一瞬间,两人同时笑了起来,前俯后仰,越笑越大声,像是看见了什么极为滑稽的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