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金灿灿的光线通过一个窗户的宽度传达至整个房间。七月初的晨光已经带着些温度了,被普照的每一个角落都暖烘烘的。
宿醉后,头一阵一阵的发疼,好像里面安装着一个发动机,“噗通噗通”震的人头皮发麻,方尔微微皱着眉头,眼睫毛跳了几下。两分钟后,方尔眯着眼睛,把手挡在眼前,又松开一条缝,半睁着眼去看,她家卧室的窗帘怎么换了?
林森公寓里面的窗帘基本都是拉的严严实实的,卧室是朝阳的,可就算是这样,当三层厚实的窗帘拉上,也能够完完全全把光线给遮挡住,不开灯的时候一片昏暗。
方尔翻了一个身,将有光线的那一边背在身后,下意识的伸手去摸床侧,她已经做好了什么都摸不到的准备,然而……她怎么摸到了床沿?
她心里微微诧异,又伸了另外一只手去摸自己的另一侧……
诶,被单上面怎么有烟草的味道?林森又抽烟了?不对,她家盖的不是毛毯吗,什么时候变成了被单?
方尔总算是彻底惊醒了,一咕噜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头皮还在一阵一阵的跳动,一双大大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床对面的那台电视机,接着又四处扫了几眼,惊讶的说不出话来,无论是从大小、摆设还是格局上来看,这都不是她住了快几个月的那件卧室,更何况还没有林森卧室里标志性的摆件大衣柜。
这里既不是林森公寓里面的卧室,也不是酒店里面的摆设,那么就只能是别人家了。
她也顾不上还在蹦蹦直跳的脑袋,把在自己身上死缠紧绕的被单扒了下来,一咕噜翻身从床上下来,扯了扯身上皱巴巴的裙子衣服,皱着眉想要从自己混沌的大脑里找到一丝一毫有用的线索。
昨天晚上几乎每个人都灌过她的酒,脑子里嗡嗡的响着最后不知道谁的那句“不喝就是看不起我”,方尔用手敲了敲脑袋,像是把自己脑袋里面那些混混沌沌的声音给推出去丢掉,再然后……她就断片了。不过单单从衣服的完整度来看,昨天晚上应该是没有发生什么过火的事情。
方尔喝醉了酒什么都好,不哭不闹,只是话多了点,俗话说酒品即人品,单单从这一点来看她的人品绝对是好到炸裂的那一种,可是醉酒之后发生的一切,她会全部忘光光,比如说现在,昨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以及自己现在在哪里,她完全是一脸懵逼。
对于那一群同事的信任度,方尔几乎低为零,虽然他们现在关系好了些的,但是那一群工作狂真的会管她的死活吗?该不会是她走着走着晕在了大马路上,然后被某个怪蜀黍给捡回家了?不不不,那样的话情况应该不会像现在这样好。
方尔揉着太阳穴打量着屋内的摆设,风格简洁,床头柜放着一个烟灰缸,里面还有些烟头,另一边是一件换下来的男士衬衫。看样子这里应该是一个单身男性的卧室。方尔还没有来得及作出更多的推断,卧室门突然被人敲响,不轻不重的两下。方尔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抓住自己胸前的衣服,维持着保护自己的姿态。
不过门并没有被人推开,敲门声也断开了,过了一会儿,又再次被人敲响,紧接着的是一个男性的声音。
“方尔,醒了吗?”
这声音……怎么那么像是他们部门里面那个叫什么建林的声音?方尔犹犹豫豫的走过去,把门拉开一条缝,看出去。站在门外的张建林也正好沿着方尔拉开的那一条缝往里面看,就看见了方尔那一双咕噜噜滴溜直转的眼睛,乌漆黑亮,泛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