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难?沈小棠也不知道说啥好,她为什么要答应和人家一起回家吗?这不是考验小朋友吗?
“不难,婶子,好事多磨呗,我可也看来这,我黑熊哥虽然身体差点,还是挺好说话的,挺听人劝的,他没跟你说,相中哪个姑娘了?”
黑熊娘叹气:“说了,说了又能咋样呢,这婚事我们不能同意啊。”
得,感情是瞧不上安姜啊,虽然二婚也没啥的,但人婆家要介意,还是算了,安姜原本婚事不顺,若是再遇不到好人家,她自杀的倾向肯定更严重。
就是安姜刚在她哪里干活,她偶尔也会瞄见她手腕的割伤,她说了好几个,安姜说她自己根本没法控制,她不知道花了多少时间开解她。
这才一点点地将人从自暴自弃的边缘中拉回来,其实安姜的心很脆弱的,拉回来不容易,再推下去确实容易得很。
“谁呀,我黑熊哥瞧上谁了,我给他参谋参谋,要是不合适,我就从中劝一劝。”
黑熊娘犹豫再三:“还能是谁,安姜呗。其实我不是嫌那姑娘不好,也不是嫌她成过亲,我是怕她……怕她不能生啊。”
安姜掉过好几个胎儿的事,大家都知道,哪个女人的身体遭受这么多次落胎都会伤到根本,好不容易怀上。
娶妻生子,娶妻是一部分原因,生子也是很关键的一部分原因,如果不能生的话,这个媳妇娶的意义不大。
“我黑熊哥啥意见啊?”
黑熊娘一说起这就是一肚子苦水:“原先我们两家是订过亲事的,但你也知道,我们家拿不出那么多钱来,安姜最后就嫁到了外村,你黑熊哥难过了一段时间也放下了。”
“本来已经张罗着要说亲事了,结果安姜出了事儿,被大家伙领回来了。你黑熊哥就觉得一定得照顾他,去年到现在也攒了不少钱,我瞧着他每天也挺开心的,隔一段时间回来还给我们卖的东西。”
“人看着比过去精神了,可他们的婚事,不合适呀。你哥的身体得是个细养着的活儿,我们老两口总有走的那一天,他要是没个孩子,以后可怎么办呀?我也知道他喜欢安姜,可喜欢不能当饭吃啊。”
“我这当娘的,总不能不为孩子的以后考虑,如果我们是有本事的父母,这事儿我们就不管了,我们不怕他俩现在,我们怕他以后啊。”
她说不上对与错,父母对孩子的担忧永远是从自身出发的,他们站的角度可能是局限的,甚至有些不讲情理的,可那是他们觉得目前看来最稳妥的道路。
如果孩子能遇上喜欢的人,白头偕老儿孙满堂,和和美美的,大人们不开心吗?他们应该比谁都开心,他们之所以阻拦,是害怕他们遇到坎坷,害怕他们伤心。
“婶子,这事儿我会帮你劝一劝的。年后,我可能会再开一家店,有机会我就将他们分开,也许见的少了,感情就放下了。”
“谢谢,多谢你。”
沈小棠看了看黑熊娘远去的鼻子,吸了吸鼻子:“婶子,人就一辈子,我黑熊哥生来身体病弱,很多事情都做不到,他有想做的事,你就让他去做嘛?他开开心心的过,总比他不高兴的过一辈子强吧。”
黑熊娘脚步顿住,但没有停下,随后快步的离开了。
沈小棠竖起两根手指,黑熊,安姜,看来不止黑熊娘这个阻碍,她隐隐觉得其实安姜也不大愿意嫁给黑熊的。
她曾经说过,每到半夜会做噩梦,至今都不敢路过白水村,即便是男人无意中触碰到她,她也会恐惧,她心里的伤未能痊愈。
如果黑熊哥执意要娶安姜,估摸也不会如愿、
“哎,这天底下的有情人难道必须要饱受磨难?到底谁规定的,难道是上天故意留给有情人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