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食的短缺成了大家心里的一片阴霾,房世雄写了一封书信,让沈小棠设法交给他的父亲房左将军。
“只要有粮食,只要能将粮食交到你手里加工,兴许就能救不少人的命,我们之前准备的还是太草率了,我们严重低估了这次灾情的严重性。”
沈小棠一辈子只是个乡间妇人,她以为自己前往京城寻夫,又随军征战三年见多了人间疾苦,如今看到灾情之下的大抵,才知道什么叫人间地狱。
“城墙的缺口堵上了吗?”
房世雄应声:“已经去探了黄河决堤的流向,此地虽然严重,但黄河支出的分差,收容了大部分河水,即便水位上涨,也不会在危急此地。尽管放心。”
“这天气一天天的热了,你和将士们干完活后,一定要喝药茶,动物尸体和人的尸体尽快焚烧,以免发生疫情。”
二人分开之后,各忙各的,一天下来,沈小棠觉得自己的骨架都是散的。
她趴在炕上,韩宗泽给她揉肩捏骨询问灾情的情况。原本他们是可以就地交换的,这样韩宗泽可能会有更直观的感受。
她害怕距离太远,万一转换发生事故,她们一起回到了凉州,他们将失去一个很重要的物资后援。
若是他和她一起到了濮阳,那他有可能错过母亲生产的大事,万一发生什么意外,将会是他一生的遗憾,因此二人十分的谨慎。
沈小棠说了看到的一切以及目前的窘境,心中对那些腐败的官员恨的牙痒痒。
“这帮贪官,简直把人命当儿戏,每天粮仓里都会收那么多粮时,即便濮阳多地出现了灾情,各地余粮一接济,这个问题很快迎刃解决,你瞧瞧现在。”
“十家粮仓有八家空空如也,其中有人还狡辩说是老鼠偷吃了,我看他们这些当官的才是偷粮的老鼠,还污蔑人家老鼠,老鼠听了都得脸红,这种谎话说出来我的不信,皇帝会信吗?”
韩宗泽锤着她僵硬的肩膀,下地打了一盆热水,给她挽起裤腿泡脚。
“棠宝真聪明。只是你能不能多考虑一下自己啊,你的身体只有八岁可不是二十七八的自己,你瞧你累的,连洗把脸的力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