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世雄乖巧地点了点头,继续听训。
“鬼门关里捡回一条命来,你就感谢上苍自己福大命大呗,还一堆臭毛病,上峰将你丢到哪里,你就在哪里扎根,蒙头苦干,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将嘴上抱怨的力气,留在实践中。”
沈小棠看他眼眶里闪着泪花,也知道这金贵的将军少爷大抵啥苦啥难都受过,就没受过这种不被理解得委屈吧,心顿时软得一塌糊涂。
“我家有种田的独门秘籍,给你看看这是我家的粮食,你看看市面上收的粮食,是不是颗粒大小都不一样?”
她拿的是空间里才收的新粮,无论从色泽上还是颗粒上都要明显优于普通粮种。
房世雄擦着眼泪,看着桌上的两碗粟米,仿佛看到了希望。
“要想出好粮,必须得育肥,你没空伤感了,现在将肥沤上,春种前就能赶得上,到时用我家的粮做粮种,便是收成不比这些,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沈小棠拍着他的肩膀:“你要知道,不只是站在前线叫保家卫国,有时候在大后方也可以保家卫国的,他们越是不看好你,你越是要争口气。”
这傻憨憨立刻砸了酒碗:“嗯,我这就做出点成绩给他们看。”
“……”
看着破碎的酒碗和夺门而出的人,沈小棠四下看看,心疼地说:“这碗是我家的呀。”
房世雄不是个磨蹭地人,既然接受了上峰的调令,说做就做。
第二天就召集人马,挖坑的挖坑,搞粪土的搞粪土,开始搞沤肥大业。
左右军营里多的是马匹多的是人,这人吃马嚼得哪有不上厕所的,原料这一块管够,为了不浪费,他将马厮半寸以下沾肥水的土都挖走了。
马厮被打扫得前所未有的干净,干净的那些看笑话的卫所都在心里犯嘀咕,这房千户真就这么甘心去搞后勤了?
甘心是不可能甘心了,天天搁家里骂娘,嫌弃他娘眼瞎嫁给这种不护儿子的爹。
韩宗泽雇了十几个经验丰富的农人帮着房世雄沤肥,一边教大家方法,一边管控着一个木制的储水罐,好像那是沤肥的良方一样。
沈小棠时不时地来蓄水,顺便督房世雄的工,时间久了,他自然瞧出猫儿腻来,估摸着水才是沤肥的关键,为了打掩护,他时不时地拉着空水罐去井边溜一圈,装模作样地打水。
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房世雄和韩宗泽忙着沤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