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杨在家中养了几日伤,莫名其妙地就收到家里要给他转学的通知,他当然是一百个不情愿,不说陌生的环境,他能不能赶上大城市的课程进度,单是想想家里花出来的束脩。
他就不能白白糟蹋了,非说自己在学校一切都好,典型的报喜不报忧。
对于这一点,沈小棠也留了一招,当爷奶同沈杨说,那边束脩都交了十两,就差办手续了,沈杨立刻收拾包袱便要去凉州读书了。
一辈子抠抠搜搜的沈老太,高兴的摸了十文钱给沈小棠零花。
“咱们全家啊,就说棠丫头最出息,她四叔那头犟驴也服管教了。”
她自己不敢居功:“我四叔聪明着呢,两相权重取其轻,这点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那我不管,反正我家棠丫头顶顶有本事。”沈老太太颇为慈爱地拍了拍她的脑袋,让她拿着钱去买糖吃。
沈杨去书院办完手续后,本打算出发去凉州的,可一想估摸半年都见不着家人,又不放心地跑回来,还顺道来看了一遭自己刚出生的侄儿。
“家兴长得还挺胖乎的,像我哥。”沈杨看着眉眼间颇有几分二哥的样貌的孩子,心中也是怅然所失。
“是吧,等四叔你下次回来,我弟弟就会叫叔叔了。”
沈杨娴熟地抱着孩子,在地上来回地走,逗着孩子玩。
王老太听说沈杨来了,没皮没脸地凑了过来,丝毫不记得几天前自己做过的恶事,这人真是将厚脸皮发挥得淋漓尽致。
“你来做什么呀?”
王老太笑盈盈地丝毫听出大家语气里的不待见:“哎呦,这就是你家在县里读书的老四沈杨吧?还真是一表人才啊。”
沈老太眼皮一跳:“你……你要干啥?”但凡她要敢给她儿说亲,她脱下鞋子抽不死她。
“婶子。”沈杨虽不知道以前发生了哪些过节,不过最近这一桩,趁着家人忙乎他的事儿,将孩子藏地窖一事他还是知道的。
“我家王朗也在县里读书,跟你是一个书院,你认不认识他呀?他又没用跟你讲,最近手头可宽裕点,可有钱买纸笔呀?”
沈老太悬着的心放下了,原来她不是惦记着给自家儿子说亲,而是打问她的儿子,吓她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