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俩手忙脚乱地照看,又是熬姜汤,又是擦身子,一直折腾到第二天下午,两孩子的烧才退下去。
命是救回来了,可这畏冷怕寒的病根算是落上了,大抵一辈子都摆不脱,身子骨也会比同龄人差些。
周翠娥听后掩面痛哭:“就没有法子了吗?”
“能有什么法子,不过是慢慢调养着,听天由命呗。”
“是我害了他们两个啊,都是我害的。”
沈小棠不想安慰她,甚至打内心觉得,确实是她害的,她午睡的时候就不能锁门吗?家里没人她就不行提防着点,难道她不知道她那婆婆是个什么人,让她弟遭这么大的罪。
傍晚时分,沈老太和晴娘回来了,两个人脸上都美滋滋的。
“你四叔没事了,你爷称了三斤肉打算好好庆祝庆祝去去晦气,呀,小棠你这脸咋了?谁给你抓了?”
“奶,娘……”她支撑了一晚上,见到长辈的那一瞬间,委屈就涌上心头,眼泪也跟着落下。
沈老太将她抱住,心疼的哄道:“哎呦,瞧给咱棠宝委屈的。谁打你了,你给奶说出来,奶打不死他。”
“王老太是王老太,她将两个孩子偷走放在地窖里冻了一下午,差一点,差一点就熬不过来了。”
“啥?”沈老太的火气一下蹿到脑门上,看向周翠娥时,那媳妇也是泪如雨下。
“我真是给她的好脸子多了,抽个空空她就作妖。”
“差一点……”她放声大哭着,那时的后怕以及担忧全化成委屈的泪水,向家人倾诉着。
沈老太拎起炕上的鸡毛掸子就冲去找王老太算账,“哐当”一脚将门踢开。
昨个挨了衙差十板子的王老太真趴在炕头上睡大觉呢,打鼾声此起彼伏,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吵醒了。
“沈嫂子,你咋来了?”打招呼的话还没说完,那鸡毛掸子就劈头盖脸地打了下来。
“我让你打我孙女,我让你冻我孙子,我让你不安好心。”
王老太屁股疼得不行,还要躲她抽下来的棍子,被打的满炕乱窜。
“别打了,别打了,沈嫂子我错了,别打了,我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