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细叔怎么回事?”
“是我心疼他老人家大冬天上山不容易,给了几个辛苦钱。”
“这谁容易啊?”
“可不是吗?我家儿子十八九了还没娶媳妇,辛苦一场连个钱都赚不着。”
众人七嘴八舌说这各自的难处,希望他能体谅体谅。
“你们有没有看见我家李四?”
“可不是咋的吗?你家有钱多少就给大伙点呗。”
“有没有看见我家李四?”
“对啊,对啊。总不能让我们白忙乎一场吧?细叔不容易,我们拖家带口的也不比他轻松啊。”
“见我家李四了吗?”
“十文?十文你在家吗?宗泽你爹呢?让你爹出来说话。你个小娃娃说得可不算数。”
人群之中穿插着一个四处询问男人下落的妇人,不过大家情绪激动显然都没当回事。
韩识文打着哈欠从屋里出来:“咋了?闹哄哄的。”
“树叶啊?你家放出话收树叶,咋就不收了?”
“收树叶?谁?那个傻缺收树叶?我也去卖点。”韩识文从院子里拎了筐兴冲冲地出来,“娘嘞,天底下还有这种好事,这跟天上掉馅饼有啥区别?咱祁连山最不缺的就是树叶子了,他收多少我有多少,信不信,我能卖到那龟孙破产。”
众人被韩识文的话,臊得说不出话来,有个不明情理的小孩问。
“韩叔叔不是你家收树叶吗?我娘天不亮就带我去捡树叶了。”
韩识文睁大眼睛指了指自己:“啥?这傻缺竟是我自己?喂喂喂,你们是不是听岔了,咱家明码标价收的是柴火,瞧瞧门上的大字‘柴’,这树叶收了谁买呀?你买吗?”
“赶紧回去打柴吧,别凑在这儿浪费时间了,我韩识文是有点钱,但还没有钱到拿去打水漂。”
韩识文扭头回家关上院门,动作干净利落,仿若外面干巴巴等着的不是他的乡邻,将冷血无情贯穿到底。
韩宗泽见村民悻悻离去,不得不给装疯卖傻的老爹点个赞,可那堆成山的枯树叶还留在门前,他心里犯愁?
该怎么将这些树叶利用起来呢?除了烧,有没有其他用处?
沈老太这几日心事重重,顿不顿就唉声叹气的,一问才知道,县里的学堂开学了。沈杨没去,不仅不去,每天还往沈明的坟头上跑,急得老太太牙疼上火,没有一点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