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庆挑着担子,平日里都花十文钱将货物寄放在附近的铺子里,如今不花钱地放到自家院里,那心情别提了。
他转圈打量着院子,口中喃喃道:“真好,自家的?真好啊。”
沈小棠盘坐在榻上清点堆积成小山的铜钱,拿了个本子出来,想记点什么又无从下笔。
只好折了一把草叶子,用最原始的办法计算开支和收益,算了半天越算越糊涂,索性瘫在床上,自暴自弃。
韩宗泽搁下书,见她折腾了一上午也是有趣,捏着她的鼻子问。
“娘子考虑好了吗?要不要雇我做你的账房先生。”
沈小棠烦得厉害,打开他的手:“不考虑,练字去。”
要是成年的韩宗泽她兴许考虑一下,这个小不点自己能将数查明白就不错了,还算账?
韩宗泽提笔在她的小本上记录着,支出记在左边,收益记在右边,用右边的减去左边的,便是利润。
她不识字,他便画上图案做标记,猕猴桃是椭圆里加六个点,山楂是小一点的圆圈,苹果是大一点的,柿子便是矮趴趴的葫芦形状。
每样卖了多少斤,得了多少钱,还余多少斤都让他写得明明白白。
“这猕猴桃干我们当初晒的少,存货只剩十斤了,回去还得晒。这桃脯果脯价钱高卖的少,还剩三百多斤。这山楂便宜卖得也快,尤其是白糖山楂丝都快卖光了。”
沈小棠点点头:“许是人们觉得,这沾了白糖的比较划算,看来当初做了一百斤,还是少了些,得再做。”
他将那些需要补货的都画了圈标记出来,沈小棠不识字,听他拆开揉碎了讲。
三日大促赚了八十二两银子,活动结束后卖得差些,头天还能卖个十两,第二天连六两都不到,估计以后也不会太高。
“原本再赚三十七两就回本了,你斥巨资买了驴车,还得挣七十二两才能回本。”
“算没算置铺子的钱啊。”
他掐着手指:“那就得一百五十二两,娘子这钱可有得赚了。”
算得还挺快,看不出来她这小小账房先生还挺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