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风治并未否认方正奇的暗示,但脸色依旧冷峻,盯着方正奇冷森森道:“你来投贴是何种目的,本官不问可知。你胆敢前来劝降本官,是把许某当成一个不战而降的鼠辈不成?”
他在南汉有名将之称,多少有一些心气高傲,一向自视甚高,敌方把他视作不战而降之辈,在他看来这是一种侮辱与蔑视,因而十分不忿。
方正奇却露出了笑容,徐徐说道:“许将军的这话可就不对了!”
“如何不对了?”许凤治沉下脸孔,森然道。
“既便是敢战之辈,也未必便不是鼠辈。”方正奇双手被绑在背后无法动弹,只朝着桌上的一个木盒努了努嘴,示意许风治打开看看。
这个木盒便是方正奇从严关随身携来的那颗人头,方才被逮拿他的许凤治部下士卒一并送入了衙署之中,摆放在了许凤治的桌上。
“你携来的物件有什么可看的?本官岂是那种贪财恋势之人!”许风治冷哼一声,他以为那木盒里盛放的物品,只是用来贿赂的财宝礼物或是宋人用来许诺封赏的文书之类,因而脸色很是不屑。
“许将军还是看一看好。”方正奇微微一笑,淡淡说道。
许凤治有些好奇地开启木盒,看到了里面的那颗人头,也认出来是严关守将、南汉宗室唯一的武将刘德。
他的瞳孔陡然凝聚,眼神放射出了森森杀意,右手握在了腰间的佩刀刀柄上,冷冷说道:“用人头做礼物,到也算新鲜得很,本官既为武人,又在岭南略有薄名,岂会是贪生怕死之辈?宋人倘若想要以此威吓本官,那可是打错了主意!”
“将军误会了,这可不是威吓。”方正奇大笑了两声,一字一顿,缓缓道:“是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