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东南王要收徒的那一瞬间，他的心都跟着揪动了起来。

一旦顾少安真的拜了东南王门下之后，他的复仇计划将毫无胜算。

谁能够在东南王的眼皮子底下杀人？

谁又能够在杀了东南王的人之后，安然无恙的逃脱？

说句不客气的话，在整个炙日皇朝，能够做到这样的事情的人，寥寥无几。

只要东南王愿意，不需要掘地三尺，只需要动动手指，就足够让凶手显出原形。

这就是东南王的力量。

他的力量，来自于整个皇朝。

而他也是皇主，最信任的人。

“坐吧。”

秦烟伸出手来，缓缓说道。

顾少安应声坐下。

下一秒，他如坐针毡。

“昨夜的事情，是你和魔卫道的人弄出来的动静吧？”秦烟忽然笑问道。

顾少安猛然咽了下口水。

上九城，不许夜间杀戮，目的就是为了能不波及到普通人。

从秦烟上任之后，这项规定更是板上钉钉，秦烟上任以来，不少人都想要挑战她的权威，一个个都前仆后继的想要去让她知道什么叫做上九城的人才是上九城的主人。

结果，秦烟以雷霆般的手段，在短短不到一天的时间里面，连续拔掉了三个家族，四个帮派。

让整个上九城陷入了惶恐之色。

然后，又用了不到半天的时间，让整个上九城的老百姓对她十分的佩服。

顾少安虽然当时没有见到过秦烟，但是对这上九城城主，十分的佩服。

只是现在……

“是我。”

顾少安敢作敢当，既然做了，那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反正，罪责已经犯下了。

而且，秦烟既然这么问了，就证明她已经是查出来了。

对于查出来的事情，他要是想要再隐瞒什么的，根本就没有一点意思。

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全盘托出，这样的话，对自己还有对秦烟也算是有一个好的交代。

“不错，敢做敢认，魔卫道的人杀了就杀了，但是我想要问问你，为什么，你从未杀过什么人，却杀伐如此果断？”

秦烟的双眼盯着顾少安的双眼，似乎想要从他的双眼里面看出一点什么来。

可，顾少安的眼神十分的纯净，他就这么看着秦烟，道：“杀人者，人恒杀之，如果我无动于衷，死的，就是我。”

说话间，顾少安回想起了之前被慕容霄云夺去血脉的那一刻，和元振对战的那一刻，和慕清儿立下生死状的一瞬间。

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诉他，他不杀人，就会有人来杀了他。

只有杀掉对手，才能够安然无恙的活下来。

这才是他的目的。

活下来。

“不错，如果你不杀他们，死的就是你自己，那我想要问问，你对于杀人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秦烟点了点头，眼中划过一丝赞赏。

顾少安不是那种优柔寡断的人，这样的人才是最容易成长起来的。

但是，果断不代表滥杀。

“如果说，我对于杀人的看法的话，那就只有一句话，杀一人为罪，屠万人为雄，屠尽千万众，方为将！”

顾少安一字一句的看着秦烟，十分认真地说道。

“杀一人为罪，屠万人为雄？”秦烟呢喃着。

她忽然抬头，问道：“普通人，也是人。”

“辱我者，杀！杀我者，杀！杀我父母者，杀！杀我爱人者，杀！普通之众，不杀！良善之辈，不杀！乐于施斋者，不杀！为朝为民者，不杀！”

顾少安一举列出了杀与不杀十多个例子。

秦烟听着听着，便入了迷。

“杀人者，人恒杀之，顾少安，即日起，你便是我望天首弟子，不得抗拒，原本我以为，你还需要多些时间历练，但是如今看来，足够了，弟子顾少安听命！”

秦烟起身，肃声喝道。

“弟子听令！”

顾少安连忙起身，单膝跪地。

“即日起，你既是我秦烟弟子，拜我为师，乃望天首门首真传弟子，权，以副门首同，待你成就武尊之躯，得门首之位。”

秦烟双手放在身后，宣读道。

小兰站在了旁边，眼神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