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渊下意识想要挥开他，目光触及他那双盛着哀求的漂亮凤眸，又硬生生地停止动作，怒道：“这个时候，你还要关心那畜生？”

段琅已经没有了站立的力量，忍不住靠进墨渊怀里，脑袋无力地放在他肩上，呢喃道：“反正你不能伤它。”

墨渊气怒到了极点，很想一掌把段琅击开，偏偏手掌却生出了自我意识，牢牢地圈住他的劲腰，以防他掉下去，一双墨眸覆上寒霜，心中情绪莫名。

他明明如此恨眼前的人，恨不得做尽所有让他痛苦的事情，为何对他苦苦哀求却无法置之不理？

小黑将他伤成这样，他本该高兴，但是看着他气若游丝的模样，为什么又恨不得将小黑杀了替他出气？胸口又一次生出一股痛意，如同锥子狠狠地扎在心脏上，比刚才那种细密的痛更明显更清晰。

墨渊的脸色渐渐变得难看。

小黑听到凤啾啾的声音，渐渐恢复了一丝神智，猩红的双瞳盯着它，庞大的身躯不再扭动。

凤啾啾一喜，连忙道：“你快变小点。”

小黑没有动弹。

凤啾啾心中一紧，大骂道：“让你变小点，听不到吗？你这个呆瓜，快点给小爷变小。”

小黑仿佛听进去了，呜咽一声，缓缓将身体缩成半人高的模样，突然猛地跳起来，一口叼住凤啾啾，飞快地离开了原地。

墨渊将一道神识打在小黑身上，看着几乎被拆成破烂的芳满楼，墨眸晦暗不明。他垂眸看了一眼怀里的段琅，打横抱起来，缓缓离开。

躲在各处的众人就见在墨渊离开后，原本摇摇欲坠的芳满楼如同得了神迹般，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恢复成了原样。

他们愣愣地看了彼此一眼，纷纷跑到路中间，对着墨渊两人的方向跪了下去。

“谢谢仙人救命之恩！”

“谢谢仙人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