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木盆里坐着一位光着上半身的男人身影。
他的背上全是伤口,只不过有些是旧的,有些是新的,有些甚至还在流血。
那股血腥味就是从他的背后传来。
许灵竹愣住了,这么多的伤口,加上这炎热的天气,怕是早已发炎化脓了。
换作普通人估计早就开始受不住疼了,可这人的表情竟然没有一丝波动。
“你背后的伤已经很严重了,再不处理的话……”
许灵竹自然而然地将想法说出了口。
而那名男子知道许灵竹就在身后,却连眼睛也未曾睁开过。
“你懂医?”江予城淡淡地说道,“没看见我泡着药浴?”
许灵竹只是闻了一下便摇了摇头,“没用。”
江予城睁开双眼,他斜睨着许灵竹,冷冷道,“药浴是这儿最好的郎中准备的。”
语气里明显带着不信任和一丝淡淡的讥讽。
许灵竹眼底升起一抹狐疑之色,几乎是斩钉截铁地回道,“不可能,这人给你开的药都是化瘀活血的草药,看你这伤口泛白,想来受伤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可这伤口却始终止不住血,再如此下去,你就算不会死于伤口溃烂,也会死于流血过多的。”
她话音刚落,江予城那边便没了音儿。
“呵……”
一声虚无缥缈的冷笑从江予城的口中传出,他戴着面具的脸上没有丝毫情绪起伏。
“原来如此。”
他抬眸看向许灵竹,眸子里蕴藏着浓得化不开的黑。
“你想说什么?”
许灵竹并未畏惧他的目光,反而直视他,开出了自己的条件。
“放我回去,我帮你治好背后的伤。”
她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还要三十两诊金。”
江予城勾起一抹笑,只是那笑容没有丝毫温度。
“你猜到了我的身份,你觉得自己能活着离开这里吗?”
许灵竹目光一凛,她惊讶地看向他,“你怎么知道……”
他是怎么看出来自己发现他就是江予城的?
许灵竹回过神来,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能不能活着离开这里,取决于你想不想让自己活下去了。”